一团怨毒至极的毒火。
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堪称两仪天最绝顶的存在……她不知道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她刚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丢去了元灵天!
在元灵天,她是剑门的少宗,获取的待遇超乎寻常,这也就罢了。
她做梦都没想到,她带着胤垣,肚皮里带着她和胤垣的孩子回到两仪天后,迎接她的,居然是如此不堪的命运!
刚刚回到两仪天,她带着一起飞升的,借助太上仙诰飞升的所有党羽、下属,连同胤垣的那群太监忠仆,直接被她父亲下令擒拿,打入了矿坑,贬为了最低等的矿奴。
她和胤垣,倒是被好好的养着,养了好些年。
然后,当她腹中的孩儿诞生,她和胤垣就好像两条肮脏的野狗一样,被她的亲生父母扫地出门。
扫地出门也就罢了!
自立门户也就算了。
她白鼋,有信心和自家相公,在两仪天混得不错!
但是,将她两口子,连同鱼长乐这群太监忠仆,一起流放到镇魔岭,这是什么鬼?
被流放镇魔岭也就罢了,当做普通驻守军士,她白鼋……勉强能接受吧。
但是,被贬为罪囚?
永世不得超生,按照道庭圣贤、佛门佛主的联名谕令,永远不能活着离开镇魔岭的罪囚……她,碧落道宫太微道主的亲女儿,居然被自己母亲亲自下令,贬为了镇魔岭的罪囚?
她做错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
更无法接受的是,到了镇魔岭,有鱼长乐那么百多个真仙级的,忠心耿耿,甚至不惜冒险,数次深入南方蛮荒山区探险寻宝的忠仆。有了他们,小两口的小日子其实过得不赖,甚至有足够的资源继续修炼!
随之而来的,就是白鼋那一场莫名的大病。
正处于青黄不接之时,那一场差点要了白鼋小命的大病,逼得胤垣出面借贷。
谁能想到呢?
都沦落到了这个地步,那个叫做单友仁的混账,居然还在借贷契约上做了手脚——原本很普通的一份正经借贷文书,本金不算太高,利息微乎其微的契约,居然用大神通隐藏了好几条要命的高利贷条款。
白鼋喘了一口气,将面前一缕粉色烟雾吹远了一些。
往事不堪回首。
冷汗顺着额头不断的滑落,白鼋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雕饰华美的天花板。她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她再也难坚持下去了。
她很后悔。
为什么要飞升回来呢?
留在元灵天,岂不是很好么?
不管他修炼界的风云跌宕,管他那些修士的你死我活,在她和胤垣认识的第一天,两人就直接撒下一切私奔,找个没人的洞天福地,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不好么?
说实在的,除了寿命无尽之外,飞升两仪天,能有什么好处呢?
无非是寿命更漫长而已。
在元灵天,一切的享受,衣食住行、仆役侍女等等,在元灵天作为剑门少宗,她的享受会差么?
为什么要飞升呢?
眼角悄然崩裂,一行血水冉冉流淌下来。白鼋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一个极其怨毒的想法——她认定的爹娘,真的是她亲生父母么?
如果是,为何要如此残酷的对待她?
“太微道主……死女人……”白鼋死死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怪笑声。
如果有机会,她想亲手砍掉那个高高在上的臭女人的脑袋!
什么亲生母亲?
呵呵,她刚刚出生就被丢下去了元灵天……她和那个臭女人没有半点儿母女之情……她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更甭想她和那臭女人有任何的亲情牵连。
只有仇恨罢了!
“唉哟,我的大妹子,你这样子可不行。”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妇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