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岸边,便活生生的成了辽人的靶子,无异于送死。
燕京为辽人之南京,燕京一失,则意味着整个南京道将失守,燕京六州便将顺理成章的落入宋人手中。辽人五京只剩下三京,如何肯舍却这燕京之地?
故此除了耶律大石和萧干双雄率残兵败将继续坐镇之外,耶律延禧又从西京道调了两万兵马驰援燕京,加上燕京原有兵马,足足有六万大军,其中光骑兵就有万骑。
五万步卒加上万余精骑,对上宋人的十万步卒为主的大军,并没有太多的劣势。若是以往,按照耶律大石的性格,恐怕早就在高粱河南岸一字排开大阵,与宋人来场硬战。
只是近来连战连败,又事关辽人之国运,使得一向自负的耶律大石也不得不谨慎起来,耐下性子专心防守。
赵皓缓缓的转过头来,望向身后的吴用,露出征询意见的神色。
吴用93的智商,虽然比起诸葛亮、司马懿、贾诩、郭嘉、刘伯温等半仙级别的谋士差了很多,但是也好歹算得北伐军第一智囊了,总应该有办法才是。
不然,难道我十万北伐大军气势如虹,竟然要被一道河水阻挡不成?
吴用眉头紧蹙,摇了摇头,问道:“可有测量河水之深浅?河面宽窄如何?”
一旁的方百花回道:“河水中间处,浅则四五尺,深则七八尺。河面最宽处二十余丈,最窄处不过十丈左右。”
锦衣卫除了护卫赵皓,更多的职责是侦探敌情,而高粱河的水况,锦衣卫在十日之前便已查探得一清二楚。
吴用思虑许久,突然说道:“若是趁夜涉水渡河,偷袭敌营,如何?”
赵皓神色一愣,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望着种师道,问道:“涉水渡河?”
五尺到七尺,浅则及胸,深则没顶,再加上这寒冬季节,到了晚上温度都低到零下了,要是再被那冰一般的河水泡上半个时辰,直接欲仙欲死,根本没办法打仗了,直接投降让辽军帮烧堆火烤暖了再说。
吴用丝毫不为赵皓失望的神色所动,指着北面方向,淡淡的笑道:“此河面宽不过二十丈,最窄处不过十丈,河床是由浅至深,最深处也不过七尺,若是在北面数里之外,避开辽军耳目,选择一河床狭隘处,令军士负土包填河,将河床填至二尺深,只需填二十丈长的距离,再令白梃兵和敢死营偷偷渡河,人衔枚,马摘铃,待近得辽军大营,再纵骑冲之,而敢死营再借机放火焚烧敌军水寨,敌军必乱也,如此则大军再依次渡河而过,前军布好防守阵列,后军安营扎寨,纵然燕京城内之敌倾巢而出也无虞。”
“妙计,果然是妙计!”一旁的种师道忍不住赞叹道,“十丈的河床,只需遣一万军马,半夜即可填满,此计大妙。”
赵皓听得种师道这般说,终于微微松了口气,93的智商,果然关键时刻还是用的上。
种师中却不无担心的说道:“此计甚妙,最需要担心的,恐怕是辽人的远拦子侦骑,一旦被发现,则前功尽弃!”
辽人远拦子,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弓马娴熟,战斗力极强,而且活动范围也极广,以燕京方向为中心,高粱河沿岸四五十里地界,都是远拦子的侦查的范围。想要在远拦子的眼皮底下负石填河而不被发现,几乎是没可能。若是填河的地方太远,便起不到奇袭的效果。
赵皓思索半晌,眼中露出决然的神色,沉声道:“这个容易,河面窄处,必在上游。可让杨再兴精选一只骑兵分队,专门在下游猎杀辽人的远拦子。先杀他个几晚,将辽人的远拦子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下游地界,再在上游填河,或许可成事。”
老子别的没有,但是武力75以上的能人异士都可组织一只分队了,只要集中在一起,对付那种四处分散巡逻的远拦子,应该如同猫抓老鼠般容易才是。
种师中点了点头道:“就依公子之见!”
……
河水滚滚,北风怒号,夜色中的幽燕大地显得格外冰寒。
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