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道。
“是!”
继续巡查,朱静并不会轻易放过。
各街道的字房,按照千字文顺序安排,一个正职,两个白役,负责一条街道的防火、治安等事。
他这般自然免不了要真切的探视一番。
而字房的真实样貌,就显露出来,
街巷中,几乎就在巷尾,一座破旧的房子,大门残破,几块木板补了不少空隙,勉强算是能够挡风。
没有窗户,显得潮湿。
几个汉子,窝在房间中烤火,一个铁锅吊着,似乎在烧水,几个饼铁在锅上,热气不断地蒸腾着,让其逐步软乎。
墙角,锣鼓,旗帜,铁锹、腰刀等杂堆在一起,乱七八糟。
几个大汉蜷缩着烤火,身上的棉衣不少都有补丁,倒是显得落魄。
但朱静却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
五城兵马司到底也是北京城的管理着,一些市集也是其在管辖,钱是不怎么缺的。
同时,作为官家人,兵马司的俸禄每月只有一块银圆、五斗粮,再加上一些远处俸禄高的外快,足以让其家过上舒服的生活了。
如今这般简陋,不过是五城兵马司一惯的节俭罢了。
数十大道,上千胡同小巷,即使在压缩,整个北京城的字房也有将近六百座。
锣鼓、旗帜,锄头等耗费,尤其是字房,更是大头。
兵马司就算是再有钱,一摊到六百这个数字,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指挥使——”
初一见到朱静,几个一愣,随即在提醒下才明白,忙不迭行礼。
见几人慵懒模样,朱静冷着脸,倒是没发作,只是道:“大雪积压,你们得照顾人手清扫。”
言罢,他这才离去。
从这几人身上,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军人的气质,反而市侩油滑显露无疑。
显然,五城兵马司并没了一开始就具有的军队气质,在他离开多年后,已经荡然无存。
牵着马,他缓缓而行,心中思量着五城兵马司的臃肿问题。
巡视到沟渠时,只是些许的堵塞,但并不严重。
不过,五城兵马司的精力又摊分了。
沟渠重要吗?
事关整个京城的脏乱问题,以及皇帝口中污秽累积后会助涨鼠疫等事,自然是非常重要。
自然而然,防火也很重,关乎生死,甚至是皇帝和百官们的安危。
但五城兵马司的主要工作,却是捕盗啊!
“改变,必须改变了。”
朱静越是巡视,越是觉察到了五城兵马司的弊端。
陋习陈规且不提,但兵马司的臃肿却是最为要命的。
三千六百名正卒,外加近八千的白役,他们负担整个京师百万人口,放火救灾,疏通沟渠和街道,甚至还要管理户籍,颁发居住证一类的。
但其主要的捕盗工作却被疏忽了。
想到这些,他连夜草拟奏疏,一日顶着黑眼圈,觐见皇帝。
“改革五城兵马司?”
皇帝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看着这篇满是对兵马司的控诉,不由道:“你可以有什么方案?”
“臣以为,必须拆分五城兵马司。”
朱静沉声道:“走水之事,可设禁火司;疏通沟渠和街道,可设净街司。”
“至于原先的兵马司,依旧负责捕盗之事,只是那些奸猾老吏是要不得的。”
两兵马司划分三部分,这倒是个好主意。
等等,这不是消防、卫生、公安吗?
朱谊汐瞬间恍然。
不过,他细细地琢磨着方案,却觉察到了一个缺点:太分散了。
字房制,以街道设字房,从而达到从严控制,细微控制的目的。
但这样一来,五城兵马司真正握在手里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