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之事。建成、世民兄弟此举,即‘三令五申’。他兄弟两人可谓得知军法之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善道略将李建成、李世民兄弟此举所含的深意,给焦彦郎、杨粉堆等解释过后,接着就康三藏所呈这道军报上的内容往下说,说道,“行军途中,兄弟两个与部曲同甘共苦,沿途有百姓奉果菜者,非买不食,所得之物,一概与部曲同分;而部曲有窃取者,就找到丢东西的人,原价补偿,同时也不责备偷盗的部曲。……哼哼,哼哼。”
焦彦郎挠头说道:“二郎,你咋又哼哼起来了?”
“妙招,妙招啊!十三郎、粉堆,建成、世民兄弟的这几个举措,实是收买民心、收买士心的妙策高招啊!尤其是原价赔偿,但又不责盗者,端得妙招!既收了民心,部曲新募,若就按军法惩之,恐会失了军心,这么做的话,又不伤军心,且使部曲咸感其恩,是又收了士心。”
焦彦郎、杨粉堆品味了下,俱皆应道:“不错,二郎说得是,这招确是高明。”
李善道继续往下说,说道:“你们再看他兄弟俩的这一举为,百姓献果菜者,兄弟俩以钱购之,却献牛酒、香案、车舆者,兄弟俩不受,劳而遣之,云,‘此隋法也,吾不敢’。嘿嘿,嘿嘿。……十三郎、粉堆,这是在搞政治宣传啊,在向西河郡的百姓们表明,他们是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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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再看这里,甚至因为考虑到给他们献东西的人,可能也不富裕,家产有限,他兄弟两个居然用‘终日不食以谢之’!”自权位日重,李善道很少再说脏话,这会儿忍不住了,骂了句“他妈的”,带着极是赞赏的语气,用贬义的词来形容,说道,“处心积虑!处心积虑!竟能做到这种程度!”凭着前世对李世民的一些了解,猜测说道,“这招,或应是李世民的主意!”
“二郎,为何可能是李世民的主意?”
李善道含糊地说了句“猜的”,一语带过,继续说急报上记述的内容,说道:“兵至郡治,攻城时,兄弟两人不披甲,亲到城外招降,城外百姓有欲逃入城中者,人无问男女小大,并皆放入。……此攻心计也,是在向城中宣示宽容。郡丞高德儒不降,於是攻城。
“飞梯才架上城墙,部曲俱皆争上。……十三郎、粉堆,收买士心之策,此时出了效果啊。郡司法书佐朱知谨等引兵於城上响应,此是攻心之计亦得用矣。郡治遂破。破城以后,只杀了高德儒,自外不戮一人,秋毫无犯!……十三郎、粉堆?”
焦彦郎、杨粉堆应道:“在。”
“这世上真有天纵奇才乎?”
李建成、李世民是不是天纵奇才,焦彦郎、杨粉堆不知道,可在他俩眼中,李善道绝对是一个寻常人不能用之相比的人物。
焦彦郎撇了下嘴,不以李善道对李建成、李世民兄弟的称赞为然,说道:“五天打下西河,也不算什么吧?二郎,俺前两天听你说了,西河郡总才五六个县,屁大点地儿,何能与武阳郡比?郎君只用了短短时日,才打了两仗,就得了武阳十四县,不比他兄弟俩强得太多?”
杨粉堆点头不止,说道:“可不是么?还有黎阳仓!上千石储粮,郎君半天就打下了!换他兄弟俩来试试?给他十天半月,他兄弟俩也不见得能打下!”瞟了康三藏一眼。
嘴里说着“他兄弟俩”,瞧其眼神,倒像是在向康三藏示威。
康三藏依旧卑躬屈膝,满脸谄媚笑容,对杨粉堆的示威,似若未见,一双眼里只有李善道。
李善道把两道急报给了裹儿拿住,直到这时,才觉到了自己是在太阳底下站,遮了下毒辣的阳光,知道自己现在的感喟和心态,焦彦郎、杨粉堆万万是难以了解,遂便不再多说,问杨粉堆,说道:“吃饭了没?没吃的话,留下一块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