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可是天下间少有的高手邵秋息啊。
只要将他从罗天教拉出来,哪怕他依旧不肯出手对付这些家伙,对他们的削弱也是无法估量的啊。
为了不给对方以任何回旋余地,李凌决定再加猛药,便给李莫云递了个眼神。作为已追随李凌有些时日的身边人,李莫云立刻就已会意。他虽然心神也受到冲击,却比师父要轻得多,因为他已经确认自己的道,也希望师父能从之前的纠结中摆脱出来。
于是,他便配合着问道:“那要是师父只求快意恩仇呢?”
李凌当即跟进:“那他就更该早早与罗天教划清界限了。那些家伙想要害他已不是一天两天,这样的人,即便不报复回去,也绝不能与之共事,否则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邵秋息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你所言确实在理,我一直以来都被自己的誓言所困扰,直到今日才终于醒悟。是啊,承诺固然重要,但与大义相比,个人的诺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顿一下后,他突然又盯住了李凌:“刚刚我就问你,你是如何知道罗天教中早有人对我下手了?”
面对这可怕的压迫力,李凌依旧坦然微笑:“当然是通过一些事情推断出来的。”
“一些事情?西南时我被人追杀的事吗?”
“不,要比那时早得多了,就是数年前,你我第一次在衡州城里相遇时。”
李凌的这句话让邵秋息一下呆住:“那时……那时你我才刚见第一面,你也只是个寻常书生,如何能看出这一点?”事实上,就连他自己,那时都不曾发现自己已被教中以赵成晃为首的一批人给惦记上了,成了他们必欲除之的目标。
在李莫云惊异眼神的注视下,李凌平静说道:“邵前辈,以你的身份,在罗天教中应该极有分量吧,一般小事自然也用不着你出手,可事实上,当时在衡州,除了有过一场小骚乱,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变故了,这事本身就有些古怪。”
“那是因为咱们的行踪外泄,才不得不放弃原定计划。”“是吗?那就更奇怪了,你们的行踪怎就会突然泄露?或者可以换一个问法,既然你们有大事要做,为何会在此之前不约束教中其他人,让他们在别处闹出动静,从而使衡州官府如临大敌呢?”
对这个问题,邵秋息果然一时回答不上了,他的眉头轻轻皱起,似是在回忆当初。半晌后,才摇头道:“个中情由确实有些说不通了。”
“更说不通的还在后头呢。”李凌笑了一下,“像你这样的人物,身份保密方面定然是重中之重,怎就会被官府找到,逼得你只能夤夜逃窜。想必,要是没有我当时留你,接下来你就会与官府起冲突,即便能脱得身,麻烦也定然不小。
“可奇怪的是,之后衡州府内却是风平浪静,不曾听说有抓住什么罗天教徒。要是按照当时你的处境来看的话,只怕其他人是更难脱身了。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蹊跷,怕是谁都不会信吧?
“而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向官府透露了你的身份和位置,然后想来一手借刀杀人。而以你的身份,那个想借刀杀人者的身份就不用多想了吧,必然是罗天教中某个与你有仇怨的重要人物,现在他的身份已然揭晓,就是赵成晃了。”
这一番推断下来,直听得这两师徒都是一阵发呆,这才知道原来李凌早通过之前的蛛丝马迹得出了这么多的判断,便让邵秋息对他更感重视,神色愈发严肃了:“李公子果然明察秋毫,倒是在下,与你一比,实在过于后知后觉了。要是早知道赵成晃是如此心思,我就……”
“你就如何?”李凌突然追问了一句,却让邵秋息一愣,是啊,自己囿于誓言,即便知道又能拿他怎样呢?
“邵前辈,我知道这时就让你背弃当初的誓言有些困难,但你应该明白,强守着这一誓言只会给自己,给这天下百姓带来更深重的灾难,你就没想过改变吗?”
“改变……如何改变?”邵秋息心说我都想装晕混着了,结果还不是被你给逼醒过来?
“你何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