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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公望却没给他太多后悔的时间,迅速望向他,肃然道:“崔成双,你就不为自己分辩几句吗?”
“我……他们是含血喷人,在此时之前,末将都没有和他们打过照面,实在不知他们的指认从何而来!”崔成双这时只能用有些苍白的话语为自己开脱。
董公望点点头,又看向那一个个已面色煞白,明显惶恐不已的俘虏:“你们怎么说?如此诬陷朝中将领,若拿不出确凿证据来,老夫可轻饶不了你们!”
“老将军,我们所言句句属实……要不是有他暗中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们如何能掌握那支运粮队伍的行踪,并早早安排人马设伏呢?”
“是啊,要不是得了军中将领的认可,我们又怎敢冒犯官军呢?都是他们给了我们保证,说事后一定不会追究,我们才敢打那些军粮主意的。”
绿林道的几名贼首率先叫嚷了起来,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但显然远远不够,董公望又看向了那几个模样打扮都与中原人不同的家伙:“你们又怎么说?也是崔将军派人与你们联络的吗?”
“不……”一人摇头,用一嘴蹩脚的中原官话道,“我们是听从自己族人的安排才这么做的……他们说的很清楚,只要我们能出兵把粮队抢光杀光,把一个叫李凌的越国官员杀死,那么不但我们能得到足够的粮食,离开中原回到草原,还能确保我们在霸州的族人能安全返回……”
“嗯?”董公望的脸色骤然一变,盯住了他,“你说什么?这与之前霸州的鬼戎人又有什么关系?”
“当时大越军队包围了霸州,我们的族人已身陷绝地,只有当他们愿意放开一路,才能确保安全,而且他们还答应了,只要我们把事情办妥,到时也准许我们通过中原关隘,返回草原……这些都是从霸州来的我们的族人亲口所说,我们自然是相信的,所以才会冒险去攻打运粮队伍……
“不过他们还是欺骗了我们,之前明明说的是那支运粮队伍没多少厉害,只要抓住机会突袭猛攻,就能将他们全部歼灭。可结果,我们与他们在那个镇子里杀了三天三夜,都已经把镇子拿下了,他们还是杀败了我们……”说着,这位又满是怨毒地盯住了崔成双。
他确实有理由表示愤怒,因为在他看来,这说不定就是中原守军为了把自己这些残余人马吸引出来全歼的策略,自然也乐得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崔成双身上,置其死地了。
这一下,周围怒喝驳斥的叫嚷声便少了一大半了,许多的将士都露出了猜疑的神色。他们或许不能确信此番话的真假,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联系起来的,那就是其实攻打霸州除了开始那一点特别艰苦,之后就放缓了下来,然后在半个月前,将军就突然下令总攻,并一战就拿下了之前久攻不克的边关坚城。
如果没有这一出,将士们还真不会觉着之前攻城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可现在,被个鬼戎人如此一说后,心中的疑窦便迅速冒起,再不复之前那般坚决了。
被许多部下用猜疑的目光来回看着,也让崔成双越发不安,当即喝道:“你们简直就是在血口喷人,大帅,你不会真信了这些人的诬陷之辞吧?李凌,我看这就是你的阴谋,妄想用这等手段来陷害于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做?哦,对了,难道你是鬼戎人派到中原的奸细,为的就是乱我边军军心?”
事到如今,他能做的就是把这水给彻底搅浑,把怀疑的矛头引到李凌身上。而这一说之下,崔成双的脑子也活络了起来,又迅速抓住机会叫道:“就是这样……你说是我透露的你运粮路线,其实真正最能掌握你们运粮线路的是你这个运粮都督!还有之前粮食上的问题,明显就是你为了让我大军失败而做下的手脚。李凌你真是卑鄙,为了害我,居然设下了这么大一局!
“但你却太小瞧董帅和我了,你这点计俩根本不可能瞒过我们。董帅,一切都是他暗中策划,这些人所谓的指证,也都是他安排好的,绝不可信!”
他这一番强行解释,还真让将士们又有些动摇了,互相间面面相觑,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