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步往室内走去,雕花的木窗半撑开,窗台上的花瓶里还插着清晨采摘的鲜花,桌上放着半盏未喝完的茶,茶水还未凉透……处处透着烟火气息。
看样子,这院子早上还有人。
“难道有人早我们一步,把人劫走了?”柳眉儿很怀疑。
她在屋子里翻翻捡捡,先一步撩起帷帐,进了内室。
“啊……”
柳眉儿一声惊叫。
发生什么事了?
长安忙撩起帷帐,快步进了内室。内室四面的窗子都被垂下的帐幔遮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柳眉儿倒在帐幔旁,吓得捂着嘴。
阳光透过帐幔缝隙照进来,微尘漂浮在空气中飞舞。
鲜艳的孺裙,裙底一双绣花鞋在空中悠悠荡着,踩脚的小凳子被踢翻在一边。
长安愣了一下。
“快,先把人弄下来!”
她招呼柳眉儿,两人一起把上吊的女子从白绫上弄下来,扛到床上。
桌上的茶水还没凉,说不定人还有救。
女子细白的脖子上勒出一道青紫的勒痕,面孔充血涨紫,舌头可怖地伸出来歪在一边。
柳眉儿探了探她的鼻息。
没气了!
“死、死了……”
这是柳眉儿第二次亲眼看见死人,第一次是翠儿,为了去找任性出走的她,被杀手一刀割喉,满地的鲜血,流都流不……
这一次却是个孕妇,一根白绫吊死在房梁上,一尸两命。
她看着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不由悲从中来。
长安却冷静很多。
她伸出两指,探了探那女子颈部的脉搏,还有跳动。
看来只是短时间窒息闭气了。
还有救。
她把人在床上放平,双手交叠,放在人胸口处,快速按压了十几下。
“咳……”
那女子终于咳了一声,回过气来。
她一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顿时双泪长流,道:“你们还救我做什么,让我死了算了!”
“你为何要自寻短见?现在你怀了周侯爷的子嗣,这可是个金疙瘩,只要有这个孩子在,你必定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的。”
柳眉儿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在她看来,这些府中的丫鬟只有三个出路,要么配给府中的家丁继续为奴为婢,要么放出府去自谋生路,要么就是给府里的男主人做妾。
无疑,做妾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能生下一儿半女,后半辈子便有了依靠。
要不然,在明知道宣阳长公主悍妒的情况下,侯府怎么会依旧有那么多丫鬟每天搔首弄姿,就指望着周侯爷能多看她们一眼。
“金疙瘩?”
春桃抚摩着隆起的腹部,讥讽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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