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气势,只可惜后一句却又露了怯。
被这么一诈就把底给诈了出来,刘朝奉见此不觉心下暗笑,已可以肯定这珠子来路不正了。不过他这当铺也不怕来路不正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越是来路不正,他越喜欢,因为这样的利润越厚。
所以他并未因此动怒,只是笑了一声:“我们当铺自然是没有这等规矩的,只是循例问问罢了。既然这是客官家里的东西,自然是可以当的。不过这珠子的成色确实不是太足,所以银子方面”
“你们肯出多少?”那人根本不想听他多作啰嗦,立刻问道。
刘朝奉又是一笑,这才伸出了三根指头来:“三百两纹银,我这就可以开当票给你。”
“你”男子脸色顿时就变了:“这可是上等的夜明珠,价值何止千万,你竟只肯出三百两?”
“三百两,这是活当,可以给你三个月时间来赎回去。”刘朝奉不以为忤,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你若是肯给死当,那就可以高些,五百两!”既然这东西来路不正,对方又急着脱手,刘朝奉怎能不借此大大地宰上一刀?
“五百两?这珠子怎么也值个五千两,你也太黑了些。这样,一千两银子,你给个死当。”男子当即还价道。
里面的小伙计闻言,心下便是一喜。刚才自家朝奉已经验看过了,这夜明珠乃是最上等的,一颗当在万两银子以上。现在只用一千两就拿下,实在是太划算没有了,恨不能代刘朝奉给答应下来。
可谁知刘朝奉却把头一摇:“不成,这珠子内有瑕疵,算不得上品,一千两是绝对不值的。你若不信,大可去别处问问。”
“你”男子顿时也有些恼了,当即一把拿过柜台上的锦盒就要走。正在这时,刘朝奉又发话了:“对了,还有一点要提醒客官的,这珠子的来路呵呵,在这北京城里,说实话,也就我纪家当铺能收下你这珠子了,别家,就算你肯三百两典当,他们也是不敢收的。”
这话虽然说的不重,却让男子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神情更是一阵变幻,显然是在犹豫。而刘朝奉,却是一副不怕他走的模样,好整以暇地坐了回去,还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
最终,男子也没有离开,而是重新转了回来,狠狠地盯着柜台里的人道:“八百两,不能再少了,死当!”
“六百两,不能再多了。”刘掌柜立刻回了一句。
又是一番挣扎,这人终于长叹了口气:“好吧,谁叫老子现在真缺钱呢。”
刘掌柜嘿地一笑,伸手把锦盒重新拿了回去,随即吩咐道:“小李,给客官取四十两纹银来,再拿五百两的银票给他。”
“不,不是六百两么?”男子再次有些急道,这可差了六十两银子哪。
“当铺的规矩,九出十三归。客官您数好了,这是四十两。”小李随口解释了一句,这才把几锭银子推了出来,而后又是一张京城内通用的银票,见票即可取五百两纹银。
在男子诧异的神色间,又是一张作为凭据的当票被刘朝奉递了出来,虽然是死当,却还是要个字据的。
男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乖乖地接过了这些东西。待他走到门前,方才说了一句:“纪家当铺果然了得,老子算是领教了。”
对此有些恼恨的话语,刘朝奉只是淡然一笑,这种人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这当铺也不是他们敢随便乱来的。
等他走后,小李和另一名伙计,都用敬佩的眼神看向自家朝奉:“先生果然厉害,一下就让他以如此价格把珠子给了咱们。”
“不过是寻常手段罢了,他既是销赃,自然不敢多作纠缠。而且他也知道,在这京城地面上,也就我们纪家当铺能收下如此烫手的东西了,换了别家,他连一文钱都别想拿到,说不定还要吃官司呢。”老朝奉自矜地一笑,又把锦盒一推:“把它放进库房里去,这珠子确实很不一般”
正当他作出吩咐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随即,半掩的门户便被人猛然发力推了进来。砰响声里,一条大汉已跨进了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