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靳吗!”刘丙先走上来迎他,看起来和他极其熟络,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奇道,“咦,就你一个?”
“就我一个,我来看看雪儿。”虞幸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躲过了刘丙先妄图拉住他的手。
“嗐,你们年轻人啊,几天不见就跟分别了几年似的,感情真好!”刘丙先笑容挂在脸上,顿了顿,“这个……今天就是来看雪儿的?没别的什么吗?”
这么明晃晃的暗示,就差说“你钱带来了吧”,虞幸笑了笑:“抱歉,梁妈妈说,她的钱过两天她再来的时候再带给雪儿。”
刘丙先脸色一变,先是白了一阵,又黑了下去。
“她真这么说?”
虞幸道:“千真万确。”
他往里间走着:“雪儿在里面吧?我去找她了。”
“等等!”刘丙先骤然拉住他胳膊,然后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最后道:“那个,那你有没有钱?”
“怎么?”虞幸对他想说什么心知肚明,偏偏装不明白。
刘丙先叹了口气,颓丧地摇摇头,把他拉到了远离店里客人的地方:“借我点儿吧,这个月生意不景气,我还要养雪儿,实在是紧紧巴巴的,你反正也会娶了雪儿,在方府拿的钱也多,帮帮我们父女俩吧。”
“啊?”虞幸睁大眼睛,一脸意外,“梁妈妈的钱每个月都会给雪儿,她还需要你花钱养么?”
“她的钱是她的钱,给她留着当嫁妆的。我是她老子,平时的生活开销还不是我来承担?”刘丙先摆摆手,“嫁妆钱我可不好意思动,这不,宁愿来找你借钱,我都不想雪儿担心啊!你也别告诉她我这个月生意……”
“是因为这个月梁妈妈的钱给迟了,你的赌资续不上了吧。”虞幸掰开刘丙先揪着他胳膊的手指,嗤笑一声。
他看着脸色变差的刘丙先,像掸脏东西一样掸了掸刘丙先碰过的布料,淡淡地说:“还是说,你欠的钱已经多到,只要梁妈妈迟给一天,你就要忍受债主一天的威胁?”
“梁妈妈每个月都叮嘱雪儿别把钱给你,实际上她一走,你就会去雪儿那里把钱抢了,雪儿为了不让梁妈妈担心,从来没说过,但你不会真以为……我也那么好骗吧。”虞幸冷冷瞥了刘丙先一眼。
刘丙先浑身一震,知道自己早就被看穿了,顾忌着店里还有外人在,只能压着嗓子道:“你别忘了,你想跟刘雪在一起,我就是你老丈人!借点儿钱给老丈人怎么了?当心我不让你见刘雪,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在一起!”
他本意是威胁虞幸,因为虞幸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因为欠债而被债主威胁着,可虞幸只是点了点头,语气里竟然透出点认同:“嗯,我相信你做得出来。”
毕竟连卖女儿都敢。
他不管刘丙先怎么跳脚,转身进了里间,一开门,就看到了贴在门上偷听的刘雪。
刘雪:“……”
女孩儿有些惊慌,明明是和周雪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却少了周雪那种来自现代女性的底气,就像她不敢说刘丙先抢了梁妈妈给她的钱一样,对父亲的“不反抗”,已经深深刻在她的dna里。
这会儿子听见父亲和未来丈夫的争执,她私心觉得小靳做得好,可却不敢明着反抗刘丙先。
每次刘丙先把钱花光的时候,她之所以没有被刘丙先迁怒,都是因为她做纸人做得很好,是家里店铺的收入来源,刘丙先还要靠她挣钱,这才养着她。
比如现在,刘丙先虽然生气,但还是没有跟到里间来,他已经欠了很多债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嘴上虽然说得狠,但实际上绝对不会阻挠小靳和刘雪的关系。
一得罪得罪俩,那他可就真的半点钱都没有了。
虞幸看着刘雪,温柔地牵着她坐下:“每次见你,房间里都堆着没做完的纸人,看着都辛苦。”
刘雪羞涩地坐好:“还好,纸人是我喜爱的东西,做起来不那么枯燥。”
虞幸微微点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