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禅面色剧变,“休矣!”
……
趁着城中混乱之机, 一个胡商悄然出了太平城,随即一阵疾驰。
晚些, 他遇到了一股瓦谢游骑。
“太平军走了。”
“什么?”
“新县令一来就打死了两个人犯,激怒了太平军。如今城中百姓群情激奋,围着县廨。太平军一路闹腾往临安去了。”
领军将领一个哆嗦,随即狐疑的道:“可是陷阱?”
没办法,在上次被杨玄坑过一次后,都怕了。
“这可是大功劳,若你等不愿去突袭, 大功劳就变成了大笑话。”
胡商本就是密谍,急赤白脸的道:“杨玄被长安来人带走了,这是新县令,说是什么权贵子弟。你想想可汗的那些亲戚, 干啥啥不行,祸害第一名。”
将领动心了,回头看看数百麾下,“这可是功劳。”
“杨狗不在。”有人兴奋的道。
将领说道:“是啊!中原人总是喜欢自己人杀自己人。等杨狗在长安得知太平城破的消息,不知是哭还是笑。”
众人大笑。
将领拔刀:“突袭太平!”
城中。
“卫王一出来,淳于间一伙就缩回了县廨中,派了个幕僚去隔壁请罪。卫王的脾气……啧啧!只听到一阵叫骂,那人出来时,脸比豕头还大。”
曹颖在听着。
等军士说完后问道:“县廨中谁在淳于间那一边。”
他问的平静,可军士却觉得气息凌厉,“蒋真呆呆的,甄斯文被撇在了一边……上蹿下跳的是钱吉。”
“郎君看来还是收服了不少人。”怡娘感慨而欣慰。
“钱吉?回头希望他能多留些时日。”曹颖冷笑道,“老夫好与他亲近亲近。”
“对了,太平军如今在何处?”
“就在太平左近游弋。”
“好。”曹颖满意的道:“那个被咱们策反的瓦谢密谍可出城了?”
“他说附近就有瓦谢游骑,此去定然能说动他们来袭。”
曹颖从容一笑,“甚好。”
怡娘说道:“一件事情被你弄的面面俱到,还想着坑一把瓦谢人。”
曹颖抚须,淡淡的道:“其一,不论淳于间对太平军做了什么,太平军拔营而走便是大忌。淳于间此刻大概正准备上书朝中撇清自己,顺带诬蔑郎君和老夫在其中做手脚。”
他眼中多了一抹狠辣,“鼓动太平军哗变,这可是大罪,淳于间此刻大概正在得意大笑吧。”
“可最后却发现太平军设伏,大败瓦谢,于是淳于间就成了不懂战阵,却胡乱指手画脚的蠢货。而你却是忍辱负重的好人。”怡娘叹息,“老曹,你是有些才干,只是郎君在时……郎君更出色。”
你这个夸赞……更像是用老夫做背景来赞美郎君。
曹颖说道:“其二,淳于间激怒百姓,可太平依旧太平。所有人都尽忠职守,如此,长安会如何想?”
“长安会觉着淳于间就是个纨绔子弟,仗着出身来太平镀金。可镀金就镀金吧,一来就差点毁掉了太平。”
……
数百游骑急吼吼的突袭而来。
“敌袭!”
城头军士敲响警钟。
围在县廨外的百姓们瞬间就散光了。
连两扇门板都被抬走了。
一个随从试探着出来瞅一眼,欢喜的回头道:“都走了。”
“瓦谢来袭!”
有人高呼。
正在写文书的淳于间遍体冰冷,“这……这该如何是好?”
朱禅说是在金吾卫中厮混过,可他是文吏,没领过军。遇到这等事儿同样两眼抓瞎。
“郎君,赶紧上城头。”这是朱禅下意思的想法。作为一县长官,在这等时候,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