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插分割,打得七零八落,已经有人弃械投降,因为他们再不投降,唯有一死,根改变不了局面。
乙冤羽和费沫在乱军之中也失散了,只能率领眼前可及的族人奋力突围,费沫手中的长矛已经折断,拔出的马刀已经卷刃,杀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可是不管他冲向哪一方,面前都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敌骑,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杨帆与古竹婷伫马于高坡之上,俯视着面前混乱的屠杀。
天似穹庐,澄净纯蓝,仿佛一块晶莹剔透的蓝水晶。
唯一的一朵白云,正停在天空正中央,孤零零地悬着,四顾茫茫,静谧苍凉。
而在这亘古的静谧之下,却是各种颜色织染出的战争场面,人喊马嘶,鲜血飞溅。
在山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被割裂开来的契丹骑士,仿佛一群受了惊的鱼苗,在平原上四处游动,惊慌地闪避,可突厥人就像是水,始终包容着他们,无论他们逃到哪儿。
杀人与被杀的都是异族,可是站在高坡上,怅望着这一切,杨帆却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他不是帝王,所以也从来不会有,为了什么千秋万代的伟业,宁愿自己的族人多做牺牲的崇高觉悟,契丹人的反叛,由突厥人来结束,似乎是一件好事。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的族人并未因此而少死。
契丹人反叛的是周国,围剿他们的却是突厥,朝廷真的弱到这种程度了么?绝对没有。朝廷陈兵于西域,以一国之力独抗吐蕃、突厥两大军事强国,他们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王孝杰夺取安西四镇,虽有吐蕃内乱的原因。也足证周军的强大。
可是,这些战事,动用的无一不是长年戍守边防、战阵经验丰富的老将,这一次契丹之乱。在朝廷眼中。也许是觉得太容易平息了,为了抢功。竟然派来武攸宜、武懿宗和抱武家大腿才爬上去的一些无能的将领。
结果,朝廷牺牲了那么多的将士,最后还要求助于突厥。
杨帆成功了,这场外交战打赢了。但他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
作为一个军人,他感到的是屈辱,却又无奈。
南北两路大军的主帅都是武家人,女皇始终不肯放权,如果不用这般釜底抽薪的手段,让那两个人继续瞎指挥。河北之乱还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在契丹人的不断破坏之下,就比南人贫穷的北方百姓将再也没有办法活下去,朝廷还不知要牺牲多少青壮男儿才能抵消那两位主帅的愚蠢。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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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沫杀疯了心了,手中的马刀幻化成一道道弧状的寒光,他催动坐骑,率领数十骑勇士,犹如一股狂风般卷过原野,拼命突围,刀风呼啸中带来无尽的杀戮和死亡。
追随在他身后的有数十名勇士,除了一开始的那些人,还有一些各自为战的骑士也追随到了他的身后,一路厮杀过来,不断有人落马,也不断有人补充进来,最终被他们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正好奔着杨帆伫足的地方杀来。
就在坡下,有一队突厥骑士伫马停在那里,中间一位长须老将,正是大箭头苏牧木。一见那群漏网之鱼向这边扑来,苏牧木把手一挥,簇拥在他身后的骑士们立刻分出一哨人马,成一锐三角阵形,迎面向费沫杀去。
“呜~~~”
一口长刀裹着令人心寒的破空颤音,向费沫凌空斩去。
费沫大吃一惊,急忙催动胯下战马向侧前方疾赶两步,错过对方的锋芒,随即扬起了卷刃的长刀,因为对方的第二刀已经如影随形,再度向他的头颅劈来。
费沫百战之后已然力竭,这一刀架得又仓促,两刀相交,“铿”然一声,费沫受力不住,手中刀被震得扬飞起来,对方手腕一翻,第三刀又向匹练一般向他的脖子横卷过来。
费沫再也来不及躲避了,双目一闭,暗叫一声:“完了!”
只听“当”地一声震鸣,这必死的一刀竟被人架开,那个突厥骑士不及细看,一看有人出刀阻止,以为就是敌人,看也不看,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