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乡间石匠。”小贩纠正。
众人俱一皱眉,原来这里的扳指全都是乡间仿品,毫无价值,可问题在于,宇文昙那枚价值连城的真扳指是怎么流到小贩手中的?
“假发小哥,你还记得我吗?”董阡陌轻轻问。
小贩看她一眼,迷茫道:“你谁呀?”
“几日前你在城北集市摆摊,我从你那儿买了一个翡翠扳指,你还有印象吗?”董阡陌慢慢问。
“城北集市?”小贩摇头,“没有,我没去那里卖过。”
“你再想想。”
“真没有,”小贩端详董阡陌,“这位小姐眼生得很,今天头一回见!”
“你睁眼说瞎话!”桃枝气愤地挥拳,“我们可知道你的老底儿,你说不认得我们,我倒要揭你的老底儿了!”
“什、什么老底儿?”小贩惊慌地问。
桃枝上前,得意的把腰一叉,“你这贼秃,坑蒙拐骗过一次,第二次连衣裳也不换一件,我都替你着急。”说着两手抓住小贩的发辫,向后一扯
可是没扯动。
桃枝一下子傻眼了,“啊?怎么扯不掉了?”上次不扯它自己都会掉。
“让开。”季青上前。
桃枝躲开。
季青抬手一扯,伴随着小贩一声痛苦的哀嚎,假发套落在了地上。原来小贩汲取了上次穿帮的教训,这次在头上涂了一种树胶。
除去了假发,众人一瞧,这个很会做生意的小贩,光溜溜的头顶上留有受戒的香疤,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和尚!
“小师傅,这回你有点儿印象了吗?”董阡陌和气地问。
“小人……小僧……想起来了。”
“那你卖给我的那枚翡翠雕龙玉扳指,是从哪里拿到的,你想起来了吗?”董阡陌又问。
“好像……似乎……”
季青一把拎起小和尚,提到和他一般高,冷冷逼视着对方,问:“扳指是何人交到你手中的,那人什么来历?”
董阡陌从旁劝说:“小师傅你就交代了吧,你看这位将军多凶,你不说实话,他定不与你干休。”
“大爷折了你的双臂,捏碎你的骨头。”季青配合的放出威胁。
“我说、我说!”小和尚全身筛糠,交代道,“小僧是法门寺的和尚,那枚扳指是一件陪葬品,是小僧偷出来卖的!”
“陪葬品?”众人齐声叫道,“这不可能!”
小和尚哭丧着脸说:“是真的,小僧这里半数以上的货物都是从法门寺偷运出来的陪葬品,每每拿去城北集市上卖,都能卖个好价钱。小僧一时贪念铸成大错,各位大爷大姐饶命,饶命啊!”
“那你可还记得,那枚翡翠玉扳指是陪葬给什么人的?”韦棋画幽幽发问。
“三圣殿里那位。”
“三圣殿?”
“对,”小和尚点头,“就是要做四十九天道场的那家,好像是毓王府的女眷。”
“不可能,”韦棋画咬牙,“她出殡是我一手操办,她的陪葬品里有什么,难道我会不清楚吗?”
小和尚一口咬定:“是真的,当时那枚玉扳指就供在灵位之前!”
韦棋画死活不信:“胡说八道,你就是在胡说八道,包庇真正的盗匪!快说,谁是你的同伙?”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真的没有说谎,”小和尚可怜巴巴地说,“小僧只是顺一些小件的陪葬品,换点银子花花,绝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呀!”
韦棋画仍是不信,气得够呛,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煞白,一分血色都不剩,身躯微微颤抖。这时,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连退两步,踉跄着几乎要摔倒。
董怜悦连忙扶她:“表嫂小心脚下。”
韦棋画发着愣,自语般地低声喃喃:“玉扳指是王爷的符信,王爷视之如命,平时连我都碰不到,更何况王府守卫严密,外人不可能闯进来拿走一样这么重要的东西,却不派什么大用场,而是放到她的灵位前,除非……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