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要一个人抓着,另一个人才能盘得起来。
桃枝想想道:“真不好鼓捣,要不就直接用一条毛巾裹了吧,反正小姐也快上床了。”
董阡陌道:“不行,毛巾不透气,把长发沤住了怎么办?我在宫里,都是用今年春末的新蚕丝织成的软布缝成的香袋,用来盛刚洗完的头发。”
“哦,真厉害!”桃枝不明所以地称赞。
“现在回到家里,只好将就了,”董阡陌昂着小巧的下巴,支使说,“你去衣柜里找找有什么是纯蚕丝布料的衣裳,拿一件出来给我包头。”
“……啊?”桃枝惊愕。
“愣着干什么?冻坏了本小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董阡陌戳了桃枝一指头。
“哎哟!”
桃枝揉着被戳疼的地方,挑灯去衣柜里扒拉一阵子,又空着手回来了。她告诉董阡陌:“小姐,奴婢摸过了,你说的那种最软的蚕丝布料,统共也才三件。小褂、莲步裙和环臂披肩,是一套的。”
“把莲步裙拿来吧。”董阡陌吩咐。
“那可是你最好的衣裳了,小姐!”桃枝提醒。
“啰嗦!”
拿过莲步裙,董阡陌随手从簸箩里拿出一把剪刀,“咔咔”一剪子下去,裁成一大片布。
桃枝目瞪口呆地看着董阡陌剪了那件一回都没上身的好裙子,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坏了坏了,小姐才进了一趟宫,开了些许眼界,就变成败家子儿了!
家里的东西,当然是拍马也比不上宫里的好啊!要想用最好的东西,那怎么不长住在宫里,往后都别回家里住了!桃枝赌气想道。
“还愣着干什么?”董阡陌催,“快包起我的湿发,我还要腾出手来涂指甲呢!”
桃枝只好接过剪坏的莲步裙,去印长发上的水汽,可是那一匹长发,光靠一双手打理不过来。
桃枝不由抱怨:“外面那些人为一个鱼缸魔疯了,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小姐啊,你怎么进了一趟宫,变得挑剔这么多,跟从前的品味完全不一样了?”
董阡陌对着铜镜中的少女微笑,撇嘴道:“谁不想过锦衣玉裳的日子?从前我不过是董府的嫡小姐,又没有亲娘照拂,吃用将就也只好忍了。”
桃枝听完,小声嘀咕:“小姐,你现在还是董府小姐啊,你把你最好的这件裙子剪了,下次再想来一件合体的鲜亮裙子,等猴年马月吧!明天早晨起来,一碗凉茶下肚,你就要寻思着心疼起来了!”
言下之意,董阡陌是让这一趟皇宫之行给兴住了,回头一碗凉茶,她就头脑清醒,知道自己的处境和从前还是一样一样的!
董阡陌“哼”了一声,问:“她们都在看那个稀罕鱼缸,你怎么不挨边儿?”
桃枝听了此问,眼珠骨碌一转,变了个笑脸出来,问:“小姐对于世子爷的鱼缸不甚热心,莫不是因为小姐已经心有所属了?”
董阡陌闲闲挑拣着那几样不能入眼的珠花,横了一眼铜镜之中桃枝的倒影,用鼻音问:“你这鬼丫头,没事打听本小姐的心事,莫不是因为心有所属的人其实是你?”
“奴婢不敢……”桃枝脸一红,硬着头皮问,“那个,毓王妃接您去宫里,这一路上没再跟你说道说道?”
“说什么?”
“就是让小姐进毓王府的事啊,王妃不是……中意小姐吗?”桃枝期待地看着董阡陌。
桃枝不提,董阡陌几乎都快忘了,桃枝上次被毓王妃带来的韦妈妈教训,就是因为桃枝背地里发花痴,提到了宇文昙。
没想到经过上次那件事,这妮子还敢惦记宇文昙。
董阡陌冷哼道:“什么毓王府,豫章王府的,本小姐根本瞧不上眼,往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们。”
“啊?那两位,小姐一个都瞧不上吗?”
“毓王,一介武夫耳,又家有恶妻世子,一介商贾耳,我最讨厌听拨算盘的声音了。”
“啊,怎么会这样……”桃枝不甘心地噘噘嘴。
这时,她总算用蚕丝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