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浩瀚的火海已经不在。
但——星星之火,依旧可以燎原!
心念于此…关麟最后吞下了一口面饼,他起身。“老黄,这烤肉也吃了,事儿也想明白了,今晚还有要事,就不陪你下棋了。”
说着话,关麟站起身,作势就要走。
黄承彦故意露出一份不悦,“你这倒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直当自己家一样,我闺女、女婿都比不得你放肆。”
“哈哈…”关麟笑了笑,“老黄伱什么时候这般小气了?再说了,我是真的有事儿,这想明白了,得一鼓作气,趁着今晚好好的给那刘晔上一节课。”
唔…
黄承彦微微一怔,他提起关麟新作的那“进淄赶烤”的文章,疑问道:“就凭这个?”
关麟颔首,“也是,这文章太超前,老黄你未必看得懂,不过…你细品的话,其实…通篇写满的其实就四个字!”
“哪四个字?”
“信仰!希望——”
关麟的话一板一眼。
说到这儿,他颇为豪放的扬起手:“走了…老黄你慢点吃,少喝点儿酒。”
关麟一边朝黄承彦招呼,一边不忘吩咐手下部曲。
“告诉我爹,也传出消息,就说我关麟今晚在贼曹掾属公堂上劝降敌将,有兴趣的文武都可以来看看,本公子给他们打个样儿!”
这边厢…
关麟徐徐走远。
那边厢,黄承彦的目光忍不住再度停留在关麟的这一篇“文章”上。
文章中的字眼一个个映入眼帘。
——“戊戌年夏,马公任淄州太守,百业待兴,癸卯年春…吾辈系处功利场中,唯淄州,康衢烟月,政通人和…怀瑾握瑜,燔炉宴客,嘉言懿行,慷慨厚德,使海内翕然,驾马驱车,万民进淄赶烤。”
——“周有‘珍用八物’传百世,今有‘淄城食说’继千年,浩浩人间至味,汤汤民风和合,盈樽斗酒,载舞载歌。”
——“淄州府告诫子民:天道忌盈,先习勤而后谦谨,首有豁达光明之识,后有恬淡冲融之趣,于进退之间见功夫。故,大运横出,九紫离火,使其众驿马星动,红鸾星合,元亨利贞,水火既济,一城烟火冲檐出,万叠云山皆入座。”
——“此城千年励精图‘炙’,一朝天下知,念马公之贤德,余恩不尽,躬逢其盛,与有荣焉!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
黄承彦一边读,一边心头感慨。
——『不就是吃个烤肉?云旗这小子,怎么…愣是吃出这么多文墨来!』
而读到最后一句,黄承彦喃喃吟道:“幸甚至哉,歌以咏志…这文章洋洋洒洒,是写的好…却又如何看出信仰?看出希望?还有…淄州府?哪里是淄州府?”
念及此处,黄承彦摇了摇头。
一时间,倒是对关麟能否成功劝降那刘晔,心头生起无数的好奇。
…
…
夜里的关家府邸,一盏未熄的油灯摇曳着,朦胧灯影中映着关羽那双眉紧锁的神情。
张飞站在关羽的身前。
忙不迭的张口:“二哥?这事儿你倒是表个态啊!若是你同意了,俺回去跟大哥说。”
从张飞口中吟出的事儿,自然是关麟与张星彩定亲的事儿。
按理说…
三弟张飞专门来说这事儿,关羽不该犹豫,何况…这义结金兰在前,再添上一门儿女亲家,这老二、老三…岂不是亲上加亲?
只是…
“三弟啊…”关羽那丹凤眼眯起,“儿女婚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星彩也是好孩子,做我家儿媳,我是满意的,可偏偏云旗的话…”
关羽沉吟道:“你也知道云旗的性子,为兄说东,他一定往西,为兄若是不说这门婚事,或许还能顺其自然,可一旦为兄说了,保不齐这臭小子又要跟我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