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都不晓得,你还是个爷们吗?”大老孙头指着趴在地上的翠儿爹,痛声训斥。
“身为一家之主,窝窝囊囊跟在婆娘屁股后面混饭吃,”
“任凭婆娘胡闹,教唆坏你闺女,事发了就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撇清干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还有没有半点担当?啊?”
翠儿爹被大老孙头训斥得羞愧难挡,蜷缩在地上跟一只鹌鹑似的。
大老孙头抄起手里的拄拐照着翠儿爹的背上又狠狠敲打了几下,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边上的老孙头赶紧过去握住大老孙头再次抬起的拄拐,“哥,别再打了,打坏了他的身子事小,你自个要是气出个好歹来,事儿大!”
“再说了,这些事儿说到底,都是孩子们不懂事儿。”
“今个咱关起屋门来,把事儿说清楚了,该骂的骂,该打的打,该管教的管教,该警告的警告,”
“事儿就翻篇了,咱大家伙儿还是一家人,还会接着相互扶持……”
大老孙头扭过头来,看着小老孙头,浑浊的眼中含着泪花。
他点点头,道:“不说了,啥都不说了。”
然后,大老孙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走到翠儿爹身旁,抬脚踹了翠儿爹一脚。
“别跟条狗似的趴着了,起来,收拾收拾,今个就回孙家沟去!”
翠儿爹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都是震惊。
其他人的反应也都差不多。
翠儿娘和翠儿听说要回去,当即大哭了起来。
“爹,我们好不容易收拾了全部家当出山来,就是为了离开那个鸟不生蛋的穷地方,出来谋个出路,”
翠儿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抱住大老孙头的腿嚎道。
“您这一回山,咱这辈子都没啥盼头了啊,就算您不为咱打算,您也要为翠儿打算啊……”
“翠儿可是您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孙女儿啊,虽说她骨子里流淌的不是您的血,”
“可这么多年您看着她长大,喊了您十六年的爷,就算是养一条狗也有情分啊……”
翠儿娘嚎得肝肠寸断,要是不明白内情的人,八成会听得生出恻隐之心,甚至同情到落泪。
遗憾的是这满屋子里的人都是知情者,翠儿母女那鳄鱼的眼泪不仅没能打动他们,相反,更加激起大家的反感。
大老孙头更是头痛,心烦,颜面扫地。
“你就闭嘴吧你!”从来不对媳妇大嗓门说话的他忍不住低喝了一声。
“女人坏事,这话当真不假,看看翠儿被你教唆成啥样了,误人,祸害!”
翠儿娘埋下头去抽泣,不敢辩解。
只是不停的点头认错,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让她们尽管罚。
还保证以后一定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做事。
要是再犯浑,就啥啥啥的,接下来就是发了一堆的毒誓……
杨若晴他们都不乐意听,但看到大老孙头那副样子,另外又有小老孙头的眼神威慑,大孙氏和杨若晴他们也不好再说啥。
大家伙儿都散了,各自回家。
大孙氏自然是抱着小顺子,追上了孙氏和杨若晴她们来了对面杨华忠家。
“这一家三口实在是太坏了,坏事做尽还有脸赖在这儿,要不是咱爹顾念亲戚情分,还要给他们最后一回体面,我都恨不得拿起笤帚来赶人了……”
听到大孙氏的抱怨,孙氏只能叹口气。
“我最心疼的,还是咱大伯,一直被瞒在骨子里……”孙氏道。
大孙氏忿忿道:“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一家三口合起伙儿来诓骗大伯,大伯这些年当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不对,不是一条,是一窝的白眼狼……”
孙氏摇摇头:“罢了罢了,今个该说的,不该说的,咱晴儿也都说了。”
“咱今个也都没有出来说半句调解的话,这态度,想必大伯一家也都看得出来。”
“这事儿,咱也就到这里吧,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