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展开,陆子泰一看,赞道:“意境深远,下笔有神,整幅画,既有苍苍古意,又别出蹊径,别人画松鹤延年,这画却是鹤行独步,颇有点孤芳自赏,苦无知音之意!唯一不足之处,画者落笔有些无力感,似乎身体弱质,应是一女子!”
蓝宵露心想这陆子泰果然有两把刷子,连画画的人是女子都看得出来。
周显彰道:“这只仙鹤,竟似活的一般,眼神之中好似带了人的愁绪,可见画功深厚,立意不凡!虽然下笔力弱,倒也不失为一幅好画!”
蓝宵露没想到原身这幅画自己看来就是一只普通的仙鹤,在他们眼里,竟然颇为不凡,不由意外。
周显彰习惯性去看落款,却发现落款处一片空白,倒是一怔,笑道:“小兄弟,此画没有落款,但纸张甚新,应是近年之作,却不知是哪位名家所出?”
蓝宵露微微一笑,道:“在下得此画,也无落款,因此不知道是何人手笔!只是今日盛会,想着高手如云,定然有人知道出处!”
这话周显彰显然不信,打量了蓝宵露一眼,蓝宵露却只是微微而笑,他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这样的盛会,考较的就是眼力,的确也有不少人拿着家传古画来这里探问出处,了解价值,也许这小兄弟也是此意。
三人的这番谈论,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一个青年文士打扮的男子踱过来,拱手笑道:“三位,此画在下看一看可好?”
蓝宵露点头笑道:“请!”
青年拿在手中一看,脸现惊奇,道:“这画是小兄弟的么?”
蓝宵露道:“正是!”
青年道:“小兄弟,此画卖了给我可好?我愿出五十两银子!”
他不说画的出处,首先说出价格。五十两虽然不多,但要折合成人民币,一两银子等于三百多块,这也是近两万人民币呀,够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吃穿用度几年。
而这画显见得也不是古画,又没个落款,大街上落魄文人常以字画货卖换取用度,一幅字画不过几文线,五十两的确是高价了。
蓝宵露道:“这位兄台,可是知道此画的出处么?”
青年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出处倒是不知,不过两位兄台对这画甚是推崇,所以在下便想收藏起来,在下一向爱画,所以愿意购买收藏!”
这话显然不尽不实,陆子泰淡淡道:“这位兄弟倒是出手不凡,只是一幅普通的画,也肯出价五十两!”他把五十两三字咬得重,虽然他们所在的地方稍偏,但这时候整个大厅里都是人,旁边就有听了去的,好奇地看过来。
青年一看,眼神中掠过一丝着急,忙道:“两位兄台刚才也对这画很是欣赏,在下也是爱画之人,所以才不揣冒昧出价。兄台是觉得我的价太低么?我……我可以多加十两!”
蓝宵露笑笑不出声,这青年表面装得毫不在乎,但眼神中却有一种势在必得之意,却又掩掩藏藏。不过她也奇怪,蓝宵露原身的画,真的这么值钱?不算白沐紫苏处的,她可还有一柜子呢!
一个声音朗笑道:“什么画?可否借在下一观?”
四人看去,却是一个白衣男子信步而来,这男子剑眉朗目,俊逸非凡,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子闲云野鹤般的气质,目光深幽清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青年看见来人,脸色立刻带了几分讨好:“荆公子,您也在?”
蓝宵露小声问道:“这人是谁呀?”
陆子泰淡淡地道:“此人名叫荆无言,京城三大才子之一,是个文采风流的青年才俊!”他的语意虽然淡,但是,他一直展现的优越感和傲气,在说到青年才俊几个字时,却明显地弱了下去,显然也是敬服的!
蓝宵露顿时大感兴趣,京城三大才子,顾元宵被蓝素樱拒婚后远走他处,叶天远早早考了状元成为一名翰林院学士,这个荆无言倒是久闻其名,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见。果然是帅啊,现代花样美男蓝宵露也看过不少,可他们哪有荆无言这种气质?这种凡事似乎都不在乎,却又自然而然带着强大气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