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拿起自己的字又端详了一番。
“锦之却说我的字好得很呢,他说一般女孩家的字太无力!”
云烨回过神来。
“给她除了镣铐。”
他说,立刻有人上来解除了宋盈手脚上的束缚,他转而盯了那侍卫一眼,“下去领二十军棍。”
“将军”侍卫呆住。
“你知道我的规矩,不辱降俘。”
他神色淡淡,朝他的贴身护卫点了一下头,“把他带下去。”
帐中顷刻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宋伯父他们可好?”静默了片刻后,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暗哑。
宋盈抬头,微微一笑。
“幸亏我爹娘已经不在了。”
说这话时她笑容动人,眼神却冷冽。
“不必亲眼看着他们好心收留的那个孤儿,变成下令屠尽洛城的凶手。”
“我本就是大都王朝的人。”他并不想分辨,话却已不由自主的出口。
“是啊,除了大都王朝,还有什么地方能养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杂种?”
他眼神一冷,一把将她拽到跟前。
他的手指犹如铁箍一般。
她的脸上这才掠过一丝惊慌,那么近距离地看他的脸,她才惊觉当年的清瘦少年,早已长成了真正的男人。
他已经那么高,那么壮,那么危险了。
他的眼中有阴郁的火苗在跳动。
是的,她知道他自小最恨这两个字,杂种。
那一瞬,她突然觉得有些痛快,那双剪水秋眸中透出咄咄光亮。
“别忘了,不辱降俘,云将军。”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云烨的手指没有丝毫放松,他的眼中倒影出她那张美丽的脸孔。
“盈盈,你也别忘了,规矩由我定,也可由我废。”
他的嘴唇慢慢抿起,神色间是她不熟悉的残酷,他的声音低哑的就像某种暗示,那声盈盈,竟让她战栗了一下。
“你知道,攻下城池的士兵们能得到的最好奖赏,就是将领任他们出去烧杀抢掠一番,洛城破败至此,看来也是没什么金银珠宝的了,不过年轻女孩却不少,他们应该也会高兴的。”
她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退得干干净净。
“对了,还是你亲自下令开的城门。”
他的笑容愈发冷酷。
“所以别忘了,害死她们的,是你。”
“云烨!”
见他转身就要出帐,宋盈一咬牙,一伸手握住了他刚才那盅茶盏,接着便是用力向着桌上一砸。
砰的一声响,茶盏裂成了碎片。
她那双纤纤素手,向来只会握笔弹琴拈花的手,握紧了碎裂的瓷片,鲜血很快冒出,顺着她白皙的手腕滑下。
她就那样握紧拳头,拦在他身前,任由鲜血触目地滴落在沙地上。
“是我得罪了你,与旁人无关,”她说,微微泛白的嘴唇轻轻颤动,“我向你赔罪。”
“你”
他的面上分明闪过一丝愠怒,手也不由握紧成拳,她就非得这么拧着不可?
他捏住了她细细的手腕,毫不怜惜的力度,疼痛迫使她张开了五指。
“这青花茶盏是御赐之物,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他冷着脸将碎片从她掌心的伤口拨出,她疼得瑟缩了一下。
但云烨仍把她攥得很紧,他瞥了一眼她腰间的帕子,伸手便抽了过来,两三下给她包好了伤口。
“若你真想赔罪,不如告诉我陆锦之在哪儿。”
她抬起头。
“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跑了,”像是早已料到了她的答案,他冷笑一声,“他不在洛城,自然是跑了,怎么,他竟会不带上你?”
“这里是我家,我为何要走。”她却神色淡然,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