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岳丈摆平了吧。”
洪州大都督后衙一间卧房内,雄吞全城的骆永胜此刻却是一副小男人德行,站在温珺的背后捏肩捶背,嘴里嘿嘿傻乐。
“我就知道以岳丈的脾气,来硬的肯定是行不通,只能出此下策,以苦肉计制之,娘子见谅,若我提前告知你,怕你露出端倪,哭不出这种真情实感。”
说着又转到温珺面前,顿下身子,伸手轻抚温珺面颊,心疼道:“看你这眼哭的,都肿了,还有这额头,你说说你,跟我还磕什么头啊,都烂了,疼不疼,为夫给你吹吹。”
看到骆永胜手忙脚乱的德行,一直绷着脸的温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好气的打了骆永胜一下:“就你鬼点子多,我刚才来的时候,爹就说,终究还是着了你的道。”
“这不也是为了你嘛。”
攥着温珺的小手,骆永胜叹了口气:“我兴兵造反,若不在今天就先把岳丈摆平,万一他想不开悬梁自杀,你这一辈子岂不是愧疚终身。
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越快解了岳丈的心结,我心里才踏实才能放心下你。毕竟我后面恐怕无有精力再照料家事了。”
温珺眼中又蓄起了泪水,看着骆永胜啜泣起来。
这下可把后者吓了一跳:“这咋又哭了,乖咱不哭成不,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等将来我忙完了,一定亲自去给岳丈磕头赔罪。”
正劝着呢,温珺突然扑进骆永胜的怀里,紧紧搂住:“妾不是气,而是感动、是幸福,夫君是做大事的人,却还能在心里惦记着妾,愿意为妾挨骂受辱,只为将来妾在世上仍可续娘家骨血之情,妾何德何能,此生得遇夫君如此良人。”
骆永胜滞言,抱着温珺许久方才开口,语气温柔却坚定。
“相信我,将来我会让你做皇后,一定,一定!”
安抚许久,终止住那颤抖的香肩,骆永胜将温珺拦腰抱起,轻轻放到榻上,俯身轻吻那红肿的双目,呢喃道。
“夫人,咱们再生一个吧。”
月落乌升,又是新日。
沙场、绣床两条战线大获全胜的骆永胜神清气爽的走进大都督府正堂,升帐点兵,开始正式接手洪州城,处理军政大事。
“恭喜主公!”
一见骆永胜,堂内众人都喜气洋洋的站起身见礼道贺,尤其是看到骆永胜也是一脸喜色轻松,脸上笑意便更浓三分。
骆永胜摆手道:“道喜的话就不用说了,赖诸位之功,咱们总算是顺利完成大计之第一步,兵不血刃拿下洪州,有了安身立命的基业。”
堂内一片开怀爽朗大笑,不过随着骆永胜的抬手又瞬间止住。
“今天不是开心的日子,打下洪州也没有什么值得好开心的,因为从今天开始,诸位啊,咱们就没了退路,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
这句话一出,堂内顿时静默下来。
可不是吗,昨夜之前,他们个个还都是洪州城有头有脸之人,可一夜之后,就是谋逆反贼。
别管打出什么样的旗号,但在赵宋王朝眼中,就是十恶不赦该千刀万剐的逆贼。
“将来咱们胜利的那一天,诸位与我,起码都可以青史留名,甚至可以美饰成民族英雄,但要是败了,咱们都是臭名昭著的野心之辈,是罪无可赦的内乱贼子。”
自古成王败寇,恒古不变之真理。
稍稍打击一下众人的热情,免得这群人打下一个洪州就得意忘形,骆永胜随后把目光对向魏禀坤,言道:“禀坤,檄文写好了吗。”
“幸不辱命,请主公批阅。”
说着话,魏禀坤打怀中取出一份折叠的纸张,摊开来递呈到帅案之上。
骆永胜低头观瞧,檄文如下:
“檄谕两京、河北、河东、陕西、淮南、江南、两浙、福建、荆湖南北、广南东西、利、益、夔、梓四州之天下民悉曰:
凡属中国正溯之王朝临御天下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