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出口成宪、言出法随的至高统治者,安德鲁在大部分的时间内,至少是在表面上,他都会遵循政治的规矩,坚持道德的底线。
但如果穿越者在其两百多年的记忆中,导致他对历史上的某人,或某些人有了某种不好的印象,那他可能动用一切情报资源,差不多是“吹毛求疵”寻找那个人的麻烦。
当然,如果找不到对方的错误或把柄,加之此人对安德鲁不存在利益损害,甚至还有所帮助的话,那么“故意去找麻烦”的行为,就可能变成一种“政治上的压力考验”,继而会赋予其重任。
比如说海军部长维尔纳夫和第九军军长旺达姆,安德鲁对他们的第一眼或是说历史印象都不怎么好,但随后,无论是维尔纳夫,还是旺达姆,都以其忠诚和勇敢的表现,令上位者刮目相看。
当然啦,大部分的人都不会通过安德鲁的这种毫无缘由的“歧视对待”,或是美其名曰的“压力测试”。而这其中,波兰将军,约瑟夫·扎容契克就是一个非常不幸的家伙。
在另一时空,扎容契克是被历史学家们故意遗忘的波兰自由军团的创建者之一。他出身于一个没落的波兰贵族之家,由于中道败落,加之家中兄弟姐妹众多,使得扎容契克从小就营养不良,身材羸弱且矮小。
好在扎容契克的天资不错,还懂得去讨好他人,所以非常幸运的得到一位天主教神父的资助,并在教会学校里完成了小学与中学的学业。
如果不是在见习神父的遴选前不,扎容契克与羞辱他的某个大贵族子弟打了一架,从而失去了继续进修的资格,或许这位波兰将军已经在华沙或是克拉科夫的某个天主教堂,担当本堂神父了。
1787年,在柯斯丘什科回到波兰的第3年,扎容契克就已结识了这位波兰杰出的爱国者,并成为柯斯丘什科的坚定追随者。
在随后1792年与1794年的反侵略战争中,扎容契克一直都是柯斯丘什科的坚定支持者。尤其是组织、参与、策动了爆发于克拉科夫的“波兰大起义”。
当时,还在波兰担当军事代表团团长的奥什,写给安德鲁书信中曾经说过,“在扎容契克矮小身子内部,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巨大能量,他不知疲倦,不懂娱乐,终日充满了战斗激情。”
不过,安德鲁却在奥什的书信中,随手就批注了一句话,“别忘记了,在他的眼睛里还显露出野心与背叛的玩意。”
在如今的波兰军队中,东布罗夫斯基、波尼亚托夫斯基三人,分别属于雅各宾派(左翼平民派)、军团派(政治立场中立)、大贵族派(右翼保守派),这三大派系的领袖。
依照思维的常理,身为左派领导人的扎容契克,应该是倾向于法国宣扬的自由与平等,反抗农奴制俄国立场最为坚定的。
但另一时空的真实历史,却是扎容契克及其部分的波兰雅各宾派成员,看到法国势微之际,就主动投靠波兰的世仇,沙皇亚历山大,还可耻的调转枪口,血腥镇压了自己的波兰同胞。
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因平乱有功的约瑟夫·扎容契克,还被沙皇亚历山大任命为俄属波兰大公国的总督
也是基于这一段“历史成见”,约瑟夫·扎容契克就非常荣幸的登上了法兰西独-裁者的黑名单。
好在当时,扎容契克在复兴波兰的立场上,表现得相当勇敢与机智,他几度代表巴尔斯领导的起义委员会,潜入到奥地利占领下的小波兰地区,联络当地的爱国者参加起义队伍。由于成绩斐然,扎容契克受到了巴尔斯、科翁泰等执政官的特别嘉奖。
此刻,尽管安德鲁已将扎容契克列入黑名单,但他也没将这个不起眼的波兰流亡将军放在心中。
毕竟,也只有类似巴尔斯等波兰政权的核心层,才是安德鲁真正关注的。所以,军情局方面只是遗照执政官的要求,对扎容契克及其身边的亲信,实施暗中监视,而不会提前打草惊蛇。
直到进驻柏林之前,安德鲁曾在夏洛腾堡王宫留宿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