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毛跟牛达在一起接触的时间不短,知道他在县城的家,请示陆渐红是不是要去他的家里,陆渐红摇了摇头,那个家里到处都是林雨的照片,到处都有林雨的气息,在这种氛围下,只会让牛达更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所以他们一同去了豪爵俱乐部。
在豪爵俱乐部,陆渐红见到了黄蝉,她的眼圈红红的,在林雨的葬礼上,陆渐红看到黄蝉远远地看着,对于黄蝉对牛达的感情,陆渐红不多作评价,只是道:“黄蝉,辛苦你了。”
黄蝉苦笑了一声:“跟牛达相比,我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在照顾林雨期间,两个孩子跟黄蝉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建立起了不错的感情,所以照顾两个孩子的事情便交给了黄蝉。而俱乐部的房间很多,安排几个人睡觉,一点问题都没有。当然,为了避免牛达有个长三两短,陆渐红跟牛达住在同一个房间。
夜已经很深了,牛达一口饭也没有吃,躺在床上就像一具僵尸,睁大着两眼望着天花板,半天抽风似地傻笑一声。
陆渐红看着难过,他知道牛达的心里不好受,可是总是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点了根烟,塞进牛达的嘴里,牛达就这么默默地抽着。
陆渐红坐在他的身边,什么话也不说,也在默默地陪着他。
半晌,陆渐红才道:“达子,你还认得牛不起吗?”
牛达的眼珠子动了动,陆渐红接着道:“小牛牛呢,你还记得吗?”
“达子,牛不起是你的儿子,小牛牛是你的女儿。”陆渐红缓缓道,“林雨的离开,确实让人很难过,如果你能抛得下你的儿子和女儿,你想干什么都没有人反对,哪怕是你跟着林雨而去。我们现在住在六楼,窗子也开了,你只要向下一跳,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牛达猛地站了起来,竟然真的向窗户走了过去。
陆渐红呆了一下,赶紧追过去,生怕牛达还真的这么听话,眼一闭就飞下去了,心道,不是吧,难道我的话刺激他了?
牛达走到窗前,却是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窗外。
陆渐红道:“达子,你的心就是这扇窗,其实只要推开窗子,你就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很大,振作点吧。”
牛达缓缓转过了头,却一把将陆渐红抱住了,亮了一嗓子:“哥……”然后便放声哭了出来。
牛达将他的脸完全埋在了陆渐红的胸前,发出压抑的犹如受伤的狼一般的痛哭,陆渐红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他没有再说话,他知道,达子的这一关已经过去了,这个时候让他发泄一下,尽情地痛哭,不是件坏事。
牛达的声音虽然压抑,但是这些天来的担心、忧虑以及丈母娘的冷言冷语,让这个汉子饱受折磨和委屈,此时放开声来,还是有些惊天地泣鬼神,小高等人被吓得不轻,匆匆地赶了过来,然后他们便看到那温馨的一幕,牛达伏在陆渐红的怀里亮嗓子,陆渐红却是像抚慰女人一般,轻拍着牛达的肩膀,那情景,酷毙了。
几人的脑子里同时闪过“搞基”这两个字都闪了开去,却听得牛达道:“我要喝酒。”
一醉解千愁。
豪爵俱乐部不可能没有酒,更不可能没有菜,不过吃的地方却是牛达的房间,这一晚,真的喝了不少,牛达一边喝着一边抹眼泪,不停地说着他跟林雨的一些往事,虽然当时不觉着有什么,但是在此时此刻,却是温馨与痛楚并存。
牛达终于醉了。陆渐红怜惜地看着在睡梦中依然紧皱着眉头的脸,牛达所承载的实在太多了,希望在他一觉醒来之后,能够重新站起来。
第二天一早,牛达便振作了精神,抱起了女儿,牵着儿子的手道:“走,我们回家。”
陆渐红没有跟上去,他知道,那个牛达已经回来了,接下来便是靠时间去抚平一切的伤痕吧。
重新回到房间,聊了几句,米新友自从上次在京城被小鬼子吓得躲起来之后,基本上没干什么事,在家相妻教子。但是他不是一个本份的人,沉寂了一阵子之后,心又痒了起来,琢磨着搞搞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