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的脸色几乎凝结成冰。
他不再和碧玉啰嗦,只吩咐小太监:“好好折磨她,别让人轻易死了。”说完,冷着脸弹了弹衣衫上的浮尘,抬脚就走。
长安一直悄悄躲在树后,见他朝这边走来,怕被发现,不由朝树干后缩了缩,却不小心踩到脚下的枯枝,发出一点轻响。
“谁?”
陆川目光如鹰隼般朝树干方向射来。
“出来!”
长安浑身一僵。
陆川手段凶残,如果被他抓住,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是什么下场。
怎么办?
她急中生智,捏着嗓子,学了两声猫叫。
“喵呜~喵呜~喵呜~”
立刻有小太监屁颠颠地跑到陆川面前,道:“估计是宫里的野猫,督主不必在意。”
“嗯。”
长安紧张地躲在树干后,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却猛地被人揪住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被人拎了出来。
阴柔的脸孔在她眼前放大。
“学猫叫?呵呵,你当我是白痴吗?”
长安瞪大了眼睛。
陆川把她一把扔给身后的小太监,道:“带着,回西厂。”
“督主,您不去关雎宫了吗?淑妃娘娘让您办完事去关雎宫见她。”
陆川却丝毫不理睬,大步向前。
“去关雎宫干什么?今儿个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皇上肯定要去关雎宫过夜,她不用伺候皇上吗?”
长安欲哭无泪。
救命啊!
陆川不会是要把她带回西厂,杀人灭口吧?
她被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乱转。远远的,似乎看到一队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卫往坤仪宫去。
封慕白!
封慕白在那里!
长安顿时扯着嗓子大喊大叫道:“救命啊!封慕白,救命!封慕白……”
“住嘴!”
小太监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
长安被打得脸偏向一边,只觉得整个右脸都火辣辣的,她长这么大还没挨过巴掌。
好在封慕白听到了她的声音。
“陆厂公。”
“原来是封大人。”陆川笑着与封慕白见礼,“听说封大人此次办差有功,刚升了官,杂家还没给封大人道喜呢。”
“陆厂公客气了。”
封慕白看了眼长安,道:“后面那个丫头不知哪里得罪了陆厂公,封某在这里给陆厂公赔不是,她是封某的朋友,还望陆厂公能给个面子,把人交给我。”
陆川笑了笑,不动声色道:“封大人,这是内宫之事,你们锦衣卫和我们西厂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内宫之事,封大人还是少管为妙。”
这就是不肯放人了?
陆川这阉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得罪他简直是后患无穷。
封慕白有点头疼。
他看了长安一眼,她刚刚挨了打,半张脸都肿了起来,两只眼睛红红的像兔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这样的眼神看得他心软。
“陆厂公最好还是给封某这个面子。”
封慕白上前一步,凑近陆川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听说陆厂公在宫外的宅子里金屋藏娇,听探子来报,那女子生的格外水灵……不管怎么样,毕竟是后宫的妃子,就算陛下没兴趣宠幸,那也轮不到别人染指……”
陆川脸色一寒。
“你威胁我?”
“不敢。”封慕白皮笑肉不笑,“只是希望陆厂公能行个方便。”
陆川眼睛危险地眯起,道:“不过是个偷听的小丫头,杂家本来打算稍微给点颜色她瞧瞧就算了,可没想到,为了她,封大人连这么重要的底牌都翻出来了。说明她很重要啊,如此一来,杂家就更不能放人了。”
封慕白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