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雪球怎么不吃饭,它生病了吗?”
小糯米团子早晨起来,得知娘亲已经搬进王府,都快乐开花了,硬是耐着性子在樊嬷嬷的监督下练完了两页大字,就丢下毛笔飞奔而来。
长安道:“它这是在闹脾气呢,跟个小孩子一样,硬要别人帮它摇床。”
小糯米团子眼睛一亮。
“雪球喜欢睡摇摇床吗?我帮你摇!”
整整一天,雪球都跟个二大爷似的,四仰八叉地躺在摇摇床里,舒服得都快哼哼了,小糯米团子则任劳任怨,兴致勃勃地一直伺候二大爷摇床。
一人一狼,均是一脸幸福。
长安:“……”
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长安坐在翠竹下的大青石上翻了一天的医书,暮春已至,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她担心宁王身上的涅槃草之毒要发作了。
涅槃草毒性极烈极炙,她必须找到寒凉之物压制。
可太过寒凉的草药又会伤及肺腑。
她查了一天医书,也毫无头绪。
怎么办?
她现在深恨自己不学无术,跟着白慎之学了三年,也只习得一点皮毛。
她坐在大青石上发愁,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才发现天色已晚。
该吃晚饭了。
也不知道今天厨房都做了些什么。
还有雪球,闹了一天脾气,整整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总该饿了吧?
咦,雪球呢?
“雪球?雪球!”
长安把院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连犄角旮旯都没放过,还是没找到雪球的踪影。
雪球跑哪里去了?
它虽然顽皮,但却很懂事,每到饭点就会准时出现。
难道是发脾气躲起来了?
她又到附近的花园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
长安顿时着急起来。
该不会是它跑到外面,被别有用心的坏人逮住了,给抓了起来吧?
可宁王府那么大,她一个人又该去哪里找?
姜孚琛正在书房里处理信函。
闽州那边有消息传了回来,元皓派出的锦衣卫已到达闽州,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元皖却依旧毫无踪迹,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外,闽州那边暴乱并未平息,反而愈演愈烈,有不少暴民都揭竿而起,占山为王成了土匪。镇南侯死后,闽州一直无人镇守,眼看着就要被各方势力割据。
信函末尾,询问他有何指示。
姜孚琛看着窗外沉思。
闽州一带,一向是镇南侯府的势力,镇南侯一倒,闽州大乱,暴民起义是意料中的事。再过几天,闽州暴乱的消息就会传回朝堂上。
不知道永嘉帝会派哪位将领前去平乱。
元皓?
不行,他已是元氏一族的独苗,元皇后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何况,元皓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统领五万锦衣卫,却从没带兵出征过。
周鹏飞?
更不可能,他虽有个五军都督府的虚衔,却庸碌无能,让他去平乱就等于是送死,到时候宣阳长公主只怕要进宫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华劲松?
他虽是朝中为数不多的猛将,却年事已高,一身的伤病,廉颇老矣,无力再战。华将军虽有个儿子,却因体弱多病,从小就寄养在寺庙,根本无法接下父亲的兵权。
泱泱西晋,放眼朝堂,竟无一人可用。
永嘉帝多年来自私暴戾,残害忠良,这下,终于自食恶果了。
无人可派的情况下,永嘉帝会派谁去呢?
他提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下两个名字。
太子。
宁王。
一个是永嘉帝寄以厚望,却又为之忌惮的国之储君。
一个是永嘉帝深恶痛绝,却又不得不善待的名将遗孤。
他会选哪一个?
这可真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