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慕白被押到柴房关了一夜。
化功散之毒及其霸道,他虽然靠装死躲过了一劫,却内力全无,身陷囹圄。此毒只有西晋药王谷可解,可他如今却被困在东夏边境,离药王谷千里之遥。
难道就只能死在这里了吗?
他绝望地看着柴房屋顶,简陋的茅草顶,到处是破洞,一旦遇上雨天,肯定是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
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娘死后,他和阿姐也是躲在破庙里,无家可归,屋漏偏逢连夜雨,秋冬的雨水冰得刺骨,没有过冬的棉衣,姐弟俩就缩在阴冷的角落瑟瑟发抖。
那时候,他就发誓,长大后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为娘报仇。
可是,现在,一切都要结束在这里了吗?
不,不能,阿姐还等在家里,娘的血海深仇还等着他报,他不能死!
可是,怎样才能求得一线生机呢?
封慕白开始思考对策,首先,他只能假意屈服于那个女山贼,牺牲点色相,做他的压寨相公,然后寻找机会逃走……穿过边境回到西晋,绕过雍州,沿着苍澜江一路北上,去药王谷求医……
为了躲避仇家追杀,他还必须绕道,走偏僻的小路,最好能乔装打扮一番。
最麻烦的是药王谷。
药王谷避世隐居,谷外遍布瘴气,多少江湖人士上门求医,最后连门都进不去。
怎样才能避开那致命的瘴气呢?
封慕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封慕白是被舔醒的。
湿嗒嗒热乎乎的小舌头软软地扫过他的嘴唇,湿热的呼吸喷在脸庞上,让他瞬间想起昨晚亲上来的猪鼻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封慕白瞬间惊醒。
舔他的不是温香软玉,也并非令他作呕的肥猪,而是一只小白狼。
雪白毛绒的小狼崽爬在他胸口,对着他的嘴一阵狂啃乱舔,仿佛他嘴上抹了蜜似的,好吃得很。
我去!
昨天是猪,今天是狼!他还有没有尊严,有没有人格了?
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
“你醒了?”长安支着下巴,笑嘻嘻地坐在旁边,对着雪球招招手,“小调皮,快回来!”
小白狼颇通人性,听到她的召唤,立刻放开他奔了过去,两只前爪搭在她肩头,脑袋亲昵地蹭在她肩窝,发出细细的呜咽声,一个劲儿地撒娇。
“好啦好啦!”
长安一手抱着雪球,一手替它顺毛,“雪球乖,听话,今天有肉吃哦!”
闻言,雪球开心地摇头摆尾,尾巴都要摇掉了。
封慕白一直在旁暗暗观察一切,一言不发。
长安笑嘻嘻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封慕白冷冷瞥她一眼,不答。
遭他冷淡,长安却浑不在意,抚摸着怀里的小狼,摇头晃脑道:“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叫你相公喽!”反正他现在也是她的压寨相公了!
封慕白:“……”
忍耐,忍耐,他一定要忍耐!大丈夫忍一时之辱,方能成大事,况且,昨晚不是也打算好了吗,暂时委身于这女贼,等待时机逃跑。
“在下封慕白,江湖人称封七郎。”
哼,等他恢复内力,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我叫长安,这里是牛头寨,我是山寨的二寨主。你放心,跟了我,你就等着吃香喝辣的吧!”
自我介绍一番,长安又问:“你为何叫封七郎?莫非你家中有很多兄弟姐妹,你排行第七?”
封慕白道:“并没有。”
“并没有?那你为何叫封七郎呢,还是江湖人称……”长安脑洞大开,开始想入非非,忽然灵光一闪,“噢,我知道了!七郎……嘿嘿嘿,莫非是指一夜七次郎?”
她激动得圈圈眼。
“那我下半生有福了,不对,是下半身。”花痴得口水都要流下来……
封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