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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焰沉默了一会儿,说:“原来是真武宗和洞玄派的两位前辈。”
天下姓姜姓吴的人有很多,但恰巧真武宗宗主也姓姜,叫姜逸真、洞玄派掌门也姓吴,叫吴照尊。且他们与裴守冲一样……似乎从前都见过自己。
李清焰不知道裴守冲消失了是因为发觉这两位大佬也在附近,还是因为不想跟自己一样被扭曲的命运之弦给牵扯进去。但他清楚的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刚刚死掉的弗兰肯没什么区别。因而说:“那我们走吧。”
姜逸真笑着点头:“好。还是像从前一样懂事。”
而吴照尊则微微抬起头,朗声道:“裴守冲,这孩子我们带走了。想要人,就来见我们吧。”
但无人回应。于是吴照尊放下手,嘈杂的人声一下子如海浪一般扑面而来。
……
李清焰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之内。白墙,绿墙裙,红油漆的地面。顶棚吊了一盏白炽灯,门口有一根开关的拉绳。屋子里的陈设简单却不简陋——有一张双人床,上有白色的被褥枕头。床边有两个床头柜,搁着暖壶、搪瓷茶缸。
有一张玻璃茶几,上面有红色花瓶,里面插着塑料的白百合。另有两张沙发靠着门边,上面盖着蕾丝边的白色沙发罩。而他现在站在床边,鞋底下的积雪甚至没来得及融化。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他本想趁两位大佬将自己带去界门研究所的时候仔细观察一下外围的情况,但下一刻他就在这儿了。
其实他都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不是界门研究所。
他见识过裴守冲的力量,知道自己在那两人面前全无还手之力——就像弗兰肯在他面前一样。也曾对自己被俘之后的情况有过心理准备,但无论如何没料到是这样的待遇。其实除开窗户的问题之外,这屋子里比他在北山的那间居所还要好一些。
他俯身仔细观察油漆地面的凹凸不平之处,发现是干净的,并无积累的泥垢。这里该是新建成、或是新装潢过的。如果说是在界门研究所,也说得通。
他再环视一周,终于在屋子顶棚的转角发现一个小红点。屋子里有监控设备——这才正常。
于是他慢慢在床边坐下来,叫自己的表情木然。
现在,李清焰在想的问题是:眼下的状况到底算是仍在依着被自己拨动的那根命运之弦发展,还是因为自己的加入而失控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眼下算是取得了初步进展——他可能已经来到界门研究所了。
姜逸真与吴照尊站在门外。与李清焰所看到的那扇淡黄色木门不同,他们面对的这道门以钢铁铸造,很像是银行金库的大门。而门边的墙壁也泛着金属的冷光,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钢铁匣子。这个铁匣子,此刻被安置在一片宽阔场地上,由四周的数十盏探照灯照亮。在更外围,则竖立着“雷区禁入”的警示标志,标志之后,是持枪巡逻的武装士兵、配剑或持有异式法宝武器的修士。
两人的视线毫无阻滞地穿过厚实铁墙、更内层的装饰墙,看到其中的李清焰。他正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在听天由命。
“现在我能肯定,他那位父亲还活着。”姜逸真说,“这孩子就在北山,还在特情局,但我们却没有发现。我们还找了他十几年……真叫人心寒的手段。”
吴照尊伸手在墙上抚了抚:“现在该担心的是他,不是他父亲。老姜你还记得他父亲那时候跟我们说的话么?这孩子现在……我差点儿没认出来。我刚见他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是个正常人。”
姜逸真沉默一会儿,低叹口气:“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父亲成功了,他现在的确是个正常人。另一种……坏一些。但我们也不是全无办法。”
吴照尊将手收回:“感慨无益,想想眼前的事情吧。那边的那道门,是他弄出来的。依着他从前的性格,我们问什么是绝不会说的。照现在的性格看呢……我看了他这些年的资料,该也不会说。裴守冲带走他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很关键。他把他又带回到这边来,叫我们发现了,也许是裴守冲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