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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动手时,荀达翁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杨简不能杀、不能伤的“禁令”,于他而言,侮辱自己的兵器便是侮辱他自己,他势必要让对方付出些代价。
如果有人侮辱他心目中的老父,那么他不介意便是拼命也要给对方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吴回此时的心情与花恨柳反倒是不同了。
他明眼瞧见荀达翁发怒动了杀气,也知道杨简要迎来的一招势必凶险至极,可是他却无法像花恨柳一样无动于衷。
不过,花恨柳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对面的吴回变得有些焦躁,也没有注意到身旁不到两丈距离处杨简正面临着危机,他此时只在专心做一件事——刺眉。
炽烈如阳、似狂如热的一招“夏光”变得像似玉而冷、碧则深蓝的“绀碧”会怎么样?状似点若春雨,盛若繁花的“春锦”如若挥舞起来满含斑若纹豹,斓似流光的“斑斓”剑意又会怎样?
此刻吴回便从中体味着这番变化,而他也在接连变招之中将其中“滋味”尝得清楚,从他“如是性,内外辟如固若山”变招到“如是相,当知神佛羞未见”,再由“如是相,当知神佛羞未见”变招到“如是因,善恶习续恶人磨”这一过程中,便可一眼看出,那滋味,不好受。
初始时吴回只道是因为自己内心焦急所以出招未尽剑意所致,可是一次如此,第二次,第三次还是这样呢?
他眼看着杨简险而又险地避过荀达翁的攻击,并且自那一变之后渐渐稳居上风之后才明白,花恨柳对杨简了解远比自己深刻得多,他既然都不担心对方,那么自己焦躁也好,气恼也好,于对方看来都是一道道生机,都是一重重杀意良机,都不过是一个个幼稚的笑话。
等他静下心来,狠厉地接连发动反击,看着花恨柳手忙脚乱地趋避、躲闪后,他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
不过,这番过招于双方而言,结果都各不满意。
花恨柳可惜的是自己悟出的剑意虽然使出却终究没有在吴回脸上留下印记,而吴回却对于自己的几招强攻只逼得花恨柳身退势微而心生不满。
两个人,不由得伫足停手,各自重新打量起对方来。
“我很好奇裴谱在这段时间里究竟都教了你一些什么东西……”花恨柳轻轻揉了揉因挥剑过于频繁而渐感酸涩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如果是你,你不会乐意记起那些东西的。”吴回冷言道。过去的几个月他都经历了什么?还能有什么,自然是学会怎么生存了。
直到现在,他闻到香喷喷的炖肉仍然会不由自主地作呕,直到现在他看到那些流淌的血水仍然会满不自在——若不是进一个月来裴谱帮他好好调理了一番,恐怕到了这里不需要他动手,旁人喷出些血来便能让他昏厥当场,不战便降了。
“你愈发这样说,我反而愈加好奇了。”花恨柳愣了愣,一脸欠揍模样地说道。
“与此相对的……你之前用过这把剑?”吴回不搭理他的讽刺,看了花恨柳手中的剑后问道。
“嗯?这话什么意思?”花恨柳拿起手中的剑再次端详了几分,剑是好剑,除了那断开的地方稍显狰狞外,其余地方俱是透着一股峥嵘之气。
不过,吴回的话似乎并不是说的这些。
“这把剑本来便应该是左手剑。”与吴回比起来,花恨柳在这方面的经验却要少得多了,严格上说他是半路出家,而吴回却是自小与这些东西打交道,抛开天不怕强灌给花恨柳的那些东西,两人的见识说是有云泥之别也不为过——这也能够解释为何花恨柳挥剑的次数与吴回相差无几,他需要揉肩膀歇一歇,而吴回却完全没有这意思。
若说开始时不了解这剑也便罢了,与花恨柳相斗这么长时间后,他却发现这剑与平常之剑的不同之处。
“本来就……”对于吴回的这般说法,花恨柳也不禁感到难以相信:自己可不知道什么样的剑是左手剑,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