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怜目光微微闪烁,仔细盯着汤慕瑶的神色:“你被我师父掳掠过来,一点都不害怕么?”
汤慕瑶道:“害怕有什么用处呢?像阴妃这种女中枭雄,行事一定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她若要杀我,纵使我跪地乞怜,也没有任何用处。”
“明王之妻,果然有些不凡之处。”顾玉怜道。
听到明王二字,汤慕瑶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我不害怕的原因还有一点,是因为我相信我的丈夫,他是一位盖世英雄,不管我被关在了哪里,他都一定会来救我的。”
顾玉怜轻哼了一声,还没说话,忽然一个女子声音远远传来:
“玉怜?你们来做什么?”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到一株大树梢头,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静静站立,手里还倒提着一只死去的黄羊。她身形随着树梢轻轻起伏,轻的就像是树梢上的一片树叶。
料峭寒风之中,面纱女子一袭火红的长裙,就像是冬日寒梅,迎风怒放。
“师父!”顾玉怜下拜,声音中竟有一丝哽咽,“师父你一去数月,弟子……弟子甚是挂念。听说师父要和东海汤谷为敌,对方人多势众,弟子怕师父吃亏,就带人前来相助。”
这红裙女子,就是阴妃危思秦。
阴妃飘然而落,空中竟像是有一级级无形的阶梯,容她一步步款款走下。光是这一手轻功,就已经近乎神术仙法,令人瞠目。
白晓文心里暗想,若是当日论剑崖赌斗轻功的是阴妃,恐怕自己就算有部族之羽披风作弊,也难以言胜。
随意地将黄羊掷在地上,阴妃淡然说道:“便是千军万马,又能奈我何?”
顾玉怜点头:“师父神功盖世,当然不会将那些幺麽小丑放在眼中。不过知道师父有敌,弟子赶过来也是本分。有考虑不周之处,还请师父责罚。”
阴妃不以为意,悠然说道:“你也是一片孝心,我罚你作甚?”她环视了一下众人,说道:“你们来了也好。此地还缺一个住处,日常饮食也需有人料理,省的这位汤谷主母身娇肉贵,别整日里风餐露宿的生出病来。”
十多个血神宫高手,竟是被阴妃当成了仆役使唤,不过也没有人敢有怨言。当下,众人伐木造屋,有略会两手厨艺的,便去料理阴妃打猎带回的黄羊。这幽静的山谷,也多了不少人气。
阴妃环视了一圈之后道:“怎么没见到秦晖和盛之愚?他们两个留守了吗?”
顾玉怜在见到阴妃之后,宫主的威严都弱化了不少,拉着阴妃的衣袖说道:“师父,这些日子来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一件一件说与你听……”
这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对母亲撒娇的小女孩。不过顾玉怜确实也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
白晓文在支起烧烤架的时候,耳朵也支了起来。他精神力凝聚,偷偷听这对师徒的对话。这其中可能包含重要的情报,不能错过。
……
阴妃师徒二人走到了河边,和其他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顾玉怜把阴妃走之后,血神宫与正道七宗的战斗,大致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些天,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阴妃说道。
“正道七宗之所以敢于进攻,估计也是听说师父离宫的缘故。师父,您回来吧,弟子年少无知,实在无法胜任宫主之位。有您在的话,正道伪君子们绝对不敢冒犯。”顾玉怜认真地说道。
阴妃脸色淡漠,摇头说道:“当初我做宫主,只是因为父亲的遗命。现在你终于长大,血神宫后继有人,我便可把一切都抛开,了断我心中最大的遗憾了。从此之后,我和血神宫再无半点关系。”
顾玉怜眼圈发红:“师父,难道这么多年,您的心结也不能化解吗?那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的,依我看,他根本就不配和您相提并论……”
阴妃轻轻摆手,顾玉怜顿时住口不言。
“没想到秦晖也会背叛,当年他是父亲的义子,我的义兄。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