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渣要上天无限在坐的老前辈们多多少少看出了些端倪,只不过没有直接问出来罢了,而今话题敞开,大家都有了兴致。
“什么?早定了?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定了哪一家了?”
“那是你不好好看,定了哪一定还需要说吗?你想想今日来了几个年轻人?自然就知道定了哪一家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不用想了,陆家!
话题瞬间转开,很快,陆老爷子被老伙计们声伐了。
好家伙,竟然一声不吭便和许家做成了亲家,陆家种,还真是随根了!一如即往闷着声办大事很有陆老头当年“大战”数国群雄的风范!
很快,气氛再一次活跃起来,数位无论走到哪儿,哪儿都会倍受爱戴的老者们,聊着天,喝着茶,下着棋,看着外面雪景,时间便在他们的笑声里一点一点划过。
随后,陆老爷子与许老来到二楼的阳光房,两老坐在阳光里,便正好看在外面散步的时宁和陆识安。
陆老爷子看到时宁走到一棵树下,跳起来,攀了树枝一晃,顿时,积累着的雪“扑籁扑籁”往下掉,撒了自己一身,也撒了陆识安一声。
时宁笑起来,陆识安也在笑,笑声里,陆识安抬手,温柔地拂去落在时宁头顶上的积地。
见此,陆老爷子笑了。对许老道:“还是年轻的时候好啊,瞧着都觉生机无限。而我们,老了喽。”
可不是么,年轻人岁月青葱,在未来的时光里可以尽情翱翔,而他们啊,江山虽依旧如画,可他们终于是老了,老了喽。
哪怕不服老,也得要说一句,他们真的老了。
许老笑着点头,慈祥的眉目间带着无限的慈爱,“我们老了,可他们站起来了。我们哪怕老去,心里头也踏实。”
最怕便是,他们老了,而后人还在碌碌无为,不知脚下路如何走。
好在,他们的目标很清晰,知道怎么走,也知道怎么好好的走下去。
说完,许老又对陆老爷子道:“以后,我家宁宁就拜托你家照顾了。这孩子,受苦了,我只愿她以后平安顺遂,无病无灾,无忧无虑。”
刚说完,许老便低低咳嗽几声,每一声咳嗽都是低沉沉,像是扯着五脏六腑。
陆老爷子眼神顿时一暗,他的老朋友,唉……
“你啊,别想太多,宁宁和识安还离不开你的教育,我还盼着你以后多多指导识安呢。可不许说一些有的没的话,孩子们听了也难受。”
许老咳完,旁边一直伺候的清叔立马递了水请许老润润嗓子,许老喝口水,顺顺气息,便笑起来,笑声豁达,不见悲伤,“顺其自然的事,他们总得要接受,我啊,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
“想当着,我们相聚的时候有近三十余人,而今不足一半,都走了喽。下一个只怕是轮到我,也好,我也怪想念走了的老朋友,说不定到了下面还能一起下棋呢。”
看淡生死,才能如此淡然谈及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