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韦叶痕有些心虚了,不敢看她那一双含怨的眼睛。
“不是别人,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小琴冷冷地逼视。
“我?我自己什么时候说过?”
韦叶痕当然不相信,他自信自己一向瞒得十分好,连一分形迹都没露过。
其实他很后悔,自己要早有说出来的勇气,说不定小琴也会答应由自己来照顾她,她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凄惨的境地。
“十年前,我听你亲口说的。”小琴退后,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十年前?”韦叶痕睁大眼,“我不信!”
“有一次你说要闭关练功半年,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我实在很想念你,就央求至臻师伯带我进去看看。”
小琴回忆,“师伯告诉我,在你运功时去打扰你会很危险,我任性不依,偏要师伯带我进去瞧瞧,他没办法只好打开石室带我进去。当时你运功到关键时分,被我们吵到就突然晕过去了。当时我一下子吓哭了,师伯检查后说你只是被经脉中逆行的真气冲晕了,并无大碍,于是我和师伯就在一旁守着你,等你醒过来。”
韦叶痕皱眉,依稀记起是有那么一次练功昏迷了,可醒来只见到师父,没有小琴在旁边。
“就是在那个时候,昏迷中的你说了一些话,我和师伯都听到了。”小琴蹙眉,深深出着神说,“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喜欢错了人。”
“我,我都说了些什么?”韦叶痕紧张地问。
“你自己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我到底说什么了?!”
“我不想复述,”她转开头,“十年前的事,我已忘得差不多了。你想知道,有空路过云雾山去问师伯吧。”
小琴转身,慢慢朝房间走去,显然不打算离开王府。
这一刻,韦叶痕心里的堤坝汹涌决堤了,他辛苦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小琴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
明明她什么都知道,还能若无其事地叫着他“二哥”,还能毫不回头地去喜欢另一个男人,为那个从没对她笑过的男人生了一个儿子!
“为什么?”
韦叶痕绝望地问,“除了我是你哥,我有哪一点不如他?我遇上你比他早半辈子,我爱你比他深一道青木崖,我把你摆在心里第一位,而你在他那里连第十都未必排到!”
小琴脚下一顿,慢慢回头,哀伤地笑了:“二哥你太高看我了,何止第十,自从他有了姐姐,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了。”
“那你还执迷不悟!”韦叶痕想吼醒她,“还不快跟我离开这个吃人的牢笼?你还想亲眼见证他们有多恩爱吗?难道到了今时今日,你还以为宇文昙会再回头找你?”
小琴轻轻摇头,凄楚地说:“生产前这四个月里,我已经将他忘了一半了,相信再过四个月,我就再也不会想起这个人了。”
“好,”韦叶痕伸臂,摊开掌心等她来握,“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忘。”
“我不走,你走吧,以后你都不用来看我了。”小琴以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远远告诉他,“我与他,是相见争如不见,而我与你,是今生最好不见。”
“……为什么?”
“从道破你心事的那一刻起,我都无法再面对你。”
“可我不忍心看你这样受苦,”韦叶痕用近乎恳求的口吻说,“至少让我带你离开,找一处山清水秀的隐居之所安顿好你,到那时你还说不想看见我,我决不再打扰你,好么?”
“该离开的时候,我自会离开,你可以走了,真的,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是你哥,怎能不管你!”
“我没有哥哥,没有姐姐,没有爹,也没有娘……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假的。”
小琴进屋,缓缓掩上房门,背倚着木门木然发呆。
韦叶痕从屋顶的天窗破入,如一苇洒然笔挺的云松。只是他的行事,永远不够潇洒。他的内心受到牵绊,永远不能自由放飞。
他大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