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面面相觑,太师府里真是一波三折。
先是最不被看好的四小姐会弹煎棠雪,然后她被琴弦伤手,一查发现琴弦有问题。现在二小姐又说那琴本是她要弹的,那就是有人要害二小姐了?
宋氏面色一缓,叹了口气道:“阡陌的手伤了,还是先寻觅良药治好她,其他事容后再说。”
宇文昙从思索中回神,颔首同意道:“舅母言之有理,表妹们受惊了,回去压惊吧。”又看向客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还请诸位莫怪。”
贺见晓笑而不语,拱手就要告辞。
老夫人问:“不知阡陌的手多久能治好?”
贺见晓道:“这与伤者的体质有关,最快也要三十日,至于能否痊愈,在下也不敢保证。”
老夫人叹气点头:“尽人事,听天命吧!”
几位客人告辞出来,三三两两。
藻郡王侧脸,瞟了贺见晓一眼,问:“大神医,你不是刚辞了太医院的差事,说今后不再行医,怎么新立的誓言转眼就自己打破了?”
贺见晓懒洋洋回道:“辞官是不愿替无趣的人医病,见到了有趣的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有趣的人?你是在说我吗?”藻郡王笑。
“……”
“对了,为什么董二小姐弹琴的时候,你会说她撑不了多久?”
“我看她的气色不好,似乎是强行练琴超出了手指承受,再那么弹下去,她的手可能会废掉。”
“真的!那你不快提醒她!”
“我说过了,不医无趣的人,况且说给她听也未必信。”
“唉,你这家伙。”藻郡王道,“算了,看兄弟我的面子,你治好那个可怜的四小姐吧。”
贺见晓含笑道:“你可没那么大面子。”
“啊?可你已经答应老夫人了!”
“所以说,我是买老夫人面子,不是你宇文藻的脸大。”
“你小子找捶!”
二人去了城外药庐,贺见晓配了药拿给宇文藻,“看样子你很闲,跑腿的差事就交给你了。”
宇文藻浓眉一掀:“不去!本郡王都饿瘪了,再说毓王兄看重你比我这个堂弟还多,我去了,他连饭都不招呼我吃。”
贺见晓道:“你知我的身份,不便和毓王走太近。”
宇文藻挠头说:“可他刚死了爱妃,也挺可怜的,不如你就助他一次,炼那个什么丹药……”
“喂,”贺见晓微微一笑,晃了晃药包,“你还不快去,方才你不是还同情那个四小姐?你不去送,我就留着当柴烧了。”
“知道了,去就去!”
宇文藻无奈地被轰出药庐,折回董府去,宇文昙还未离开。
府心花园的碧竹亭中,他自斟自饮着一壶青瓷梨花酿,华贵从容,英气内敛。
宇文藻对他摇摇头,道:“这次你注定要失望了,他不肯答应,也不听我的劝。小爷我难得管这么一档闲事,可他一点面子不给!”
“半分机会都没有?”
“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我才提了一句,他就直接撵我了!”
“贺见晓深藏不露,不像是不识时务的人。”
“他连太医院都不去了,谁又能套住这匹无缰的野马?”宇文藻摊摊手,“我和他也只是一起喝酒的交情。”
宇文昙面上风轻云淡,眼中却有阴霾,他扫一眼宇文藻手里的药包,“手里拿的什么?”
“喏,给你家四表妹治伤的药。”
“给我。”
“啊?你要转交?”宇文藻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不如让我同去?你家的表妹一个比一个生的好看,平时都见不着。”
出其不意地,宇文昙劈手夺过药,转手丢进一旁的池塘里。
药包浸水,转眼沉下去。
宇文藻又惊又怒:“你这是干什么!”
宇文昙道:“你不用多问,我自有我的道理。老八,你待会儿进去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