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亭喜道:「你别说,这正经是个好主意。我今晚就在书房歇下,亥时后悄悄去找你。」
辛念笑着点头,又说道:「许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谭锋没和我说什么,只是畅叙旧情,我看他的意思,的确是要用我对你不利,我想着可以与他周旋一番,不过我现在的身份,一下子就答应倒显得不可信了,所以我起先只说今生无缘,不须再见。好家伙,这厮巧舌如簧,拼命拿旧日情分说话,到最后我才做出被打动的模样,我料着短期内他不会轻举妄动,必得让我昏头后,才图穷匕见,所以你也耐心些。」
「但是此事实在太过危险,我不愿你牵涉其中。」
「别婆婆妈妈的,拿出点江湖儿女的豪情。」
辛念白了顾长亭一眼:「我倒是想让你替我去,那能成吗?谭锋看见你,还不一溜烟儿就跑了。」
顾长亭哈哈一笑:「你别说,我能一口气把他撵到北匈草原上吃草去。」
辛念:「他去吃草,你这边就高枕无忧了?太子那么大一老虎趴着呢,怎么?你觉着你们还能恢复从前兄友弟恭的好时候?」
顾长亭叹了口气:「罢了,让你去还不成么?我和太子就没有过兄友弟恭的时候。倒是和五皇子长正,算是一对知己。」
果然是五皇子。辛念一挑眉,微笑道:「可不是呢,如今的朝堂上宫廷里,那就是群狼环伺,你们两只狐狸身在其中,可不就成了知己。」
说完便从顾长亭怀中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行了,我知道你和姚娘子清白,也就没什么话可说,这便回去了。」
「好。你自己要万事小心。」
顾长亭送她出门,一边忍不住叮嘱一句。见辛念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嫣然笑道:「不必送了,看这天儿,今夜必定是月白风清,你可不要辜负。」
顾长亭便知她说的是今夜翻墙之约,不由心里一荡,点头笑道:「你放心,我必定不会辜负。」
辛念笑眼弯弯,一点头,翩然去了。
*********************
「再过些日子就是端午,咱们这清凉阁的前院后院,就长了不少草木香料,到时候趁新鲜摘下来好好炮制一番,做香囊是极好的。」
「你说得是。搬来这么些日子,我觉着我这身上都轻快不少。前些天三姑爷和亲家太太接我过去,原想着要住十天半月,但就是住不惯,再者我看那宅院也不甚大,又见亲家太太和姑爷对三姑娘都极好,我就放心了,还是早些回来的好。」
辛念听了秦姨娘的话,方才恍然大悟,微笑道:「确实,那个宅院里住着两家人,又有几个下人在,可不就不够宽敞了,哪里比得上咱们这清凉阁空旷疏朗,看着就觉天高气爽。」
话音刚落,就听院中有丫头高声道:「姨娘来了,我们姨娘和秦姨娘都在屋里,您快请进去。」
「是古姨娘,她今天也回来了?」
辛念和秦姨娘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谁,忙都站起身迎出门,正看见古姨娘风风火火上台阶,辛念便倚门笑道:「哟,这是回娘家还惦记着我?刚回来就直奔我这儿。」
「我倒是不想奔呢。」古姨娘来到两人面前,没好气白了辛念一眼,戳着她肩膀道:「谁让我们辛姨娘不让人省心,怎么着?我听说王爷把你那座库房给大姑奶奶管了?什么时候的事?」
辛念还不等说话,身旁秦姨娘便惊叫了一声,震惊看着辛念:「什什么?那座库房,你你交出去了?那可是王府的命脉和基石,王爷王爷怎会」
「怎么不会?」古姨娘气哼哼道:「大姑奶奶怎么说也是王爷亲姐姐,人家姐弟俩是一个姓,同父
同母血脉至亲,我早让辛妹妹要防着大姑奶奶和姚娘子,她就是不听,如何?到底连库房都被人夺了去吧?」
「这这这可真是」
秦姨娘许是想起当日自己和先王情到浓时情转薄的结局,忍不住垂泪道:「果然痴心女子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