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可以改变的吗?
月宫铃奈曾经坚信可以,直到她看到目盲的陈小竹时,整个人才仿佛如遭雷殛般震怖,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按照原来的时间线,陈小竹的目盲应该是很后面的事情。而她早已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妹妹酱再次惨遭失明的折磨。
然而,如今妹妹却提前瞎了眼睛,成了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
那是不是意味着,前辈也将前辈,迟早会
“月宫,你没事吧?”陈子昂连忙关切问道。
“没事,前辈,我没事”月宫铃奈连忙用袖子擦拭泪水。
然而那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巨大的悲伤和恐惧扼住了她的心脏,使她的身体难以控制地战栗起来。
陈子昂大为惊骇,但还是将月宫铃奈拉到沙发边上让她坐下,递过去一包餐巾纸,又去卧室找没拆封的毛巾。
泪流满面的月宫铃奈,神情僵硬地看着陈小竹,感觉四肢都仿佛灌满了铅。
她打算起身,却迈不开步子;想要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陈小竹转动无神的眼瞳,缓缓地望着她的方向,幽幽说道:
“铃奈姐你为什么,要哭呢”
月宫铃奈这才仿佛恢复了一点力气,挣扎着来到她的身边,将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里,闭上了满是泪水的眼睛。
“对不起。”她痛苦地咬紧下唇,直到唇齿间流下血来,“小竹,对不起
“我没能,救下你的哥哥,对不起”
陈小竹缓缓伸出双臂,拍了拍月宫铃奈还在颤抖的后背。
“没事的。”她轻柔地说道,“没事的。”
妹妹的温柔抚摸,仿佛给月宫铃奈注入了足够的勇气,让她终于停止了无法抑制的抽泣和颤抖,只是艰难地哽咽说道:
“小竹,我”
“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停顿片刻,她又用压抑痛苦的沙哑声线,颤抖地道:
“小竹,我我会让你们幸福的。”
“那些,那些该死的,该死的”
“我会把他们全都杀掉,全都杀掉,全都杀掉”
陈子昂从卧室里推门出来,走进客厅,便看见月宫铃奈抱着陈小竹亲昵说话。
而妹妹也是很温顺地靠在她的怀里,全然没有以前对其他陌生客人的排斥,让陈子昂也有些跌破眼镜——过去来做家政的阿姨,哪怕性格再怎么和蔼亲切,妹妹也不会给半点好脸色看。
难道是因为这月宫的声音好听,所以才能得到特殊对待?
我的妹妹,居然是声音控吗?
陈子昂难以理解,默默将干净的毛巾递了过去。
月宫铃奈接过毛巾,先是将陈小竹身上沾到泪水的头发擦拭干净,然后才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悲声道:
“前辈,妹妹酱身上的病,真的没办法治愈了嘛?”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掉眼泪吗?陈子昂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办法,大医院基本都跑过了。”
说到这里,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声说道:
“月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我妹妹这个样子,我是不可能放弃她的。”陈子昂缓缓说道,“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小竹能依靠的只有我,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而我的余生,恐怕注定也只能陪着小竹了。”他自嘲般地笑了笑,“除了我以外,谁会愿意家里有这么一个拖油瓶呢?”
月宫铃奈呆呆地拿着毛巾,她听懂了陈子昂话语里的含义。
陈小竹的情况,相当于一位生活不能自理、时刻需要照顾的病重老人,直接导致了陈子昂在婚恋市场上的价值为负数——除非他家财万贯,有三四个保姆伺候着,否则没有姑娘愿意嫁入这样的家庭,每天除了伺候丈夫,还要